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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組那馬尾姑娘響亮地哼了一聲,擰頭走了……一下只剩花眠和李月站在原地面面相覷。
這一天的夜戲一直持續到後半夜。
花眠跟著劇組守到凌晨一點半,大概是身心俱疲的關係,瞌睡得兩隻眼皮子瘋狂打架——索性搬了個小馬紮坐在角落的樹下陰影中,別人不走近根本不知道樹下還有人,花眠抱著一箱收好的道具,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一次點頭用力過猛終於驚醒,猛地抬起頭髮現面前居然站了個人——來人揹著光,看不清楚臉,然而花眠還是驚訝地微微張開口——因為哪怕看不清,她還是第一時間認出,眼前站著的人是白頤。
花眠:“……”
“今天的戲拍完了,”白頤像是並不準備解釋自己為什麼出現,只是自顧自解下腰間的道具配劍,“他們說道具兵器交給你。”
花眠:“……”
喔,是為這個啊。
花眠低下頭看了眼抱在膝蓋上放著道具兵器的箱子,然後默默將箱子舉了起來——高舉過頭那種。
白頤將道具劍放進箱子裡,只是手在箱子上空停頓了下,道具劍落下的聲音在響起……手中的箱子沉了沉,花眠手稍稍放下一些,一雙圓滾滾的眼睛從箱子邊緣緩緩冒出來——
“謝謝。”
幽幽的聲音響起,小聲得幾乎快要聽不見。
白頤反問:“謝什麼?”
花眠:“……”
花眠沉默地抓緊了紙箱的邊緣。
白頤:“如果不想遭人說閒話,就離奇怪的人遠一些就好了——以前你在劇組那麼久,有什麼人注意到過你嗎,更別提說壞話了吧。”
花眠:“……”
白頤:“睡著了?”
花眠那一雙眼睛重新消失在了紙箱後面——
“知道了。”她小聲又平靜地說,“謝謝。”
“……”白頤沉默了下,“樹下風大,要睡回車上睡,當心著涼。”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見躲在紙箱後的人小幅度地點點頭——頭髮蹭在紙箱子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白頤轉身走了幾步,然後在黑夜之中回過頭,果然看見樹下的人消失了,一個小小的纖細身影抱著一個大紙箱一溜煙似的往道具車方向跑。
“老白,看什麼呢?”
不遠處響起了經紀人的聲音。
白頤收回目光:“沒有啊。”
“佩劍還給美術了嗎?”經濟人又問。
白頤點點頭:“還好了。”
“……真是的,這點小事讓助理去做就行了,還親自跑一趟,”經紀人小聲嘀咕著,將厚重的棉襖遞給白頤,“趕緊穿上,別感冒了,哎喲這天氣,鼻子都要凍掉了……明天后天怕是要下雪喔!”
……
花眠縮回了道具車後,反而整個人都清醒了,索性開啟了車內的車燈,從書架上把《洛河神書》原著拿下來看。
上次正好看見男主角白衣大將軍的坐騎蜚幻化為人,這回說到,男主率領大軍出戰迎敵,戰場之上蜚當著萬人的面化身為武將從天而降,大敗敵方,取敵軍首領項上人頭。
然而世間馬突然變成人這種事哪裡那麼容易接受。
男主凱旋之後,朝廷之中流言四起,有說男主為七煞之星,必帶戰爭災禍;有說男主過去赫赫戰功,得益於擅妖法禦敵,非正道;有說男主能御神將,非平凡之輩,如今手握兵勢重權,恐怕
當今聖上迫於壓力,只能給男主明升暗降,暫時冷藏。
男主本就對突然幻化為人的神駒坐騎有所忌憚,如今也受流言蜚語影響,變得越發沉默——此時男主謀士出面提醒:將軍若想遠離流言蜚語,當務之急為遠離流言蜚語之根源。
花眠:“……”
指尖在書上輕輕一敲,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露出個沉默的表情。
“嘩啦”一聲書再翻過半幾頁,到男主與其坐騎蜚話別,蜚一聲“主人,就此別過”騰空幻化為巨獸騰雲駕霧而去,男主站在懸崖邊凝視蜚離去方向良久,直至其身影消失於天際……
花眠:“QAQ。”
嚶嚶,好虐,作者大後爹。
再往下翻,之後男主重回沙場,某次戰役,中敵奸計,被敵軍包圍背腹受敵,眼瞧著危在旦夕,突然天空風雲變色,巨獸咆哮從天而降,圍繞男主憑空起一陣風暴,敵人色變後退。
風暴漸息,萬人矚目之中,只見渾身浴血狼狽男主面前屈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