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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眠:“……………………”
目光遲疑,也要學著向後彎腰,卻是稍稍向後折了一些,一把老腰便無論如何再也彎不下去……扶著腰,花眠默默直起身,忍不住感慨幾千歲果然還是幾千歲,終究要服老的——
術業有專攻嘛,她一個劍鞘要是還會跳舞,豈不是得優秀得和瑤池的仙女兒一樣了?
默默地摸了摸鼻尖,花眠慶幸這會兒滿廳堂之人看不見她的窘態,在一曲舞罷之間,抽身來至席下,腳尖點地,躡手躡腳,再一轉身,穩穩坐在了狐族二皇子上官濯月身邊。
卻不看他。
一雙眼睛只是死死地盯著他手邊那隻滿滿的酒杯,略一想到那透明液體沾溼玄極指尖……她忍不住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了舔唇瓣,將淡色柔軟唇瓣舔得有些溼潤,緊接著,深呼吸一口氣,湊到了那酒杯邊,伸長了脖子輕抿一舌尖的酒——
先是清甜。
帶著梅子的清醒在舌尖擴散開來。
然而還未嘗夠這甜蜜的滋味,便是隨之而來嗆鼻子辣眼的辛辣。
花眠抬起手捂住鼻尖,正被嗆得個眼淚朦朧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在這時候,她忽然感覺原本一直優雅端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上官濯月忽然歪了歪身子,彷彿只是不經意間,卻在此時,有帶著笑意的低聲男音在她耳邊響起——
“……從方才起便眼巴巴看了許久的這梅子酒,可還適口嗎?”
他說話時帶著的溫熱氣息,就從她耳廓吹拂而過,又輕又曖昧,就像是一道春風,迅速將她的耳廓染紅。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昨天的今天還有一章。
第50章 【諸夏】
花眠一擰腦袋; 便看見那個狐族美少年歪著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他一隻手支著腦袋; 人們只當他是喝了酒乏了小歇一會兒,誰又知道這會兒那雙狐狸眼睛裡神采奕奕,哪有一絲醉態……更何況他本來就滴酒未沾。
花眠的臉都被嚇得擰成包子,光是張著嘴瞪著濯月不敢說話; 滿腦子在惦記的只有兩件事——
“我的隱身法術不管用了嗎”以及“怎麼辦”。
要嚴格說起來花眠考慮後面那件事又稍多一些,畢竟若是被無歸知道她偷喝酒還被狐族的人抓住,知道了她的存在; 怕是要活生生打斷她的一條腿——畢竟如果上古神器修煉成器魂; 品階本質上來說又要飛昇至新等級; 極其容易為物主引來窺視者自帶災禍……他們如今修為不夠,索性便連物主玄極也瞞了下來,就是怕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思及此,花眠意識到自己幹了件很糟糕的事,這事兒可能還會連累到玄極——
這是她打從修出劍魂之後,第一次對自己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闖禍有了深刻的檢討; 並陷入自我厭惡。
花眠想了想,壓低了聲音; 心虛問:“……你……看得見我?尋常人怎麼可能看得見我!”
花眠眉頭輕斂; 心中狂跳; 懊惱的情緒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那番苦惱的模樣落在濯月眼中,卻沒來由地覺得生動可愛——狐族之中,大多名門閨秀從小就被以王公將相之內室標準培育; 一眸一笑確實美麗,然而卻標準統一到讓人分不清楚誰是誰……
“可愛”這樣的詞彙,濯月倒是從來沒想過要用到誰的身上。
……如今倒是可以用上一用了?
目光在面前少女臉上轉了一圈,濯月停頓了下,不是沒聽見花眠的提問——偏偏等了一會兒——等她重新燃起了“他果然看不見我只是歪打正著”的希望,再惡劣地懶洋洋開口,叫她希望破滅:“可惜我不是什麼‘尋常人’,聽過世間有一種法式麼,尋常人稍稍擰動自己的手指佔個決,便能夠透過這法式可視穿世間萬物妖魔鬼怪、神仙尊者原型,這種法式名叫‘狐狸之窗’……其實這‘狐狸之窗’的說法,本身便來源於狐族萬里挑一的特殊瞳眸——而我——就是那個萬里挑一。”
花眠:“……”
濯月一邊說著,一邊動作緩慢地拎起酒壺倒酒,順便掩飾自己說話時微動的唇瓣,將被花眠喝了一些的酒杯重新倒滿,濯月掀起眼皮子掃了眼花眠一臉緊繃的小臉,臉上的笑容變得清晰了些,壓死了聲音:“怎麼,緊張呀?怕我同別人說你的存在麼?”
花眠將指尖塞進自己的唇瓣,死死咬住,眉頭緊皺。
濯月指尖沾了些酒水,點在身邊雕像似的人鼻尖,低聲嗤笑:“看你一直黏著易玄極,應當是他身邊什麼物件修煉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