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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窗子沒關是為了通風,屋子裡生了暖盆難免氣悶,不是為了讓人半夜自由出入。”
平靜的聲音幾乎沉浸在夜涼如水當中。
來人聞言,至窗邊一躍而下,花眠翻身坐起時他也往這邊走,來時的路上不小心踢到了青雀挪到一旁、放著嫁衣的椅子,低頭看了眼,微微蹙眉,不動聲色用腳把椅子踢到更角落的位置。
他走到床前。
花眠攏了攏頭髮,抱著被子坐起來,嗅到了那逼近的人身上帶著外面寒風的氣息,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有事?”
大半夜的,能有屁事。
玄極站在床前,看著身著簡單裡衣擁著被子坐在床踏上,一臉冷漠的人……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那雙深色瞳眸變得更加深沉:“沒事,路過,便來看看你。”
他嗓音沙啞低沉,聲音之中似有隱忍。
“進來可好?”
“有什麼不好的,吃吃喝喝,安心等嫁,”她勾起唇角,面露嘲諷,“雖然難免聽些流言蜚語,編排我如何盤門富貴,水性楊花,但是所幸一牆之隔,說便說了,也不至於少塊肉,關上門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花眠。”男人沉聲打斷她,似不願意聽她用這種語氣說話。
花眠乖乖閉上嘴,於是屋內又陷入片刻寧靜。
……我們何苦至此——
如同陌路。
見面爭鋒。
握著被子的手稍稍收緊,心中像是被獸爪撓過……在他那沉痛的目光注視中,這些天她以為已經有結疤的傷口又毫無防備地裂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漓,呼吸之間彷彿都帶著令人窒息的疼痛。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這點至始至終,如今也未曾懷疑。”她抱著被子站起來,站在床上讓她比男人稍高一些,藉著屋內的昏暗的目光,她稍稍傾斜下身,將自己的臉湊到了他的臉邊,“……只是怪只怪我終究還是一個貪生怕死之徒,那日你把無歸毫不猶豫祭出,忽然讓我想明白了許多,諸夏蒼生與一個我,成千上萬和一個一,你只不過是做了一道簡單的算數題。”
冰冷柔軟的指尖輕點在他的鼻尖。
“若是我,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她附身,蜻蜓點水般親吻他的唇瓣,熟悉的氣息撲入鼻中,只是他唇瓣有些乾燥起皮,這些天他過得並不好——
花眠心中卻詭異地燃起一絲絲快意。
“只是不幸的是,我是那個個‘一’,就像是無歸對你來說不過一把神器,對我來說卻是孿生兄弟,我和他一般啊,會哭,會笑,也會痛……”
花眠絮絮叨叨地想到哪說到哪,有些沒有邏輯,她也不知道玄極聽懂了沒有……只是最後這些碎碎念被他突如其來的吻打斷——
他扣著她的肩膀,讓她連續後退跌坐在床榻之上,與此同時他單膝跪在床上,吞噬她的唇舌,固定在她腰間的鐵臂彷彿要將她的腰攏斷……
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便感覺他在顫抖。
“別嫁……”
她聽見他的聲音裡帶著彷彿聲帶被撕裂的沙啞。
“別嫁給他。”
花眠沉默。
良久,她抬起手,柔軟的手掌心蹭了蹭他的臉,被新生的鬍渣扎得有些癢癢……她一邊心想“該修面了啊”,卻推開了他,黑暗之中,只是對視上那雙尚可看清的臉,含糊地笑了笑:“別哭,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言語之間,指尖輕彈去讓人心煩意亂的微微溼潤的觸感。
“玄極,天下偌大,我這樣膽小又懦弱的人,只不過想要一個歸處。”
“……”
“而你,或成千古一帝,卻並非良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一定講完諸夏啊啊啊啊啊啊我日!!!!
第86章 【諸夏】
無論如何最終還是到了花眠該出嫁的那日。
雖然花眠就住在皇宮裡; 上官濯月也早早就成年在外面開了府; 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是把花眠從宮裡往外抬進皇子府; 所以只得提前一天讓花眠住進了城外的驛館裡。
大婚當日一大清早的,花眠便被人從被窩裡拖了出來,扔進浴桶裡下蘿蔔似的洗了個乾乾淨淨; 被人從浴桶裡架出來時; 她還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婆子用棉線絞面,把她疼得一個激靈; 這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
開了面,坐在銅鏡跟前,花眠看著自己的臉也沒覺著哪兒不同了; 反倒是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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