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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辰宇的笑意卻慢慢收斂,他目光微微眯著,望著從她臉上滑過的淚水。
他抬手,指尖向著他的臉上扶過去,她下意識轉頭避開,他動作頓了頓,倒是放緩了動作慢慢落在她的臉上,指尖在她的淚珠上碾過,不知道想到什麼,他表情竟變得凝重起來。
“你以為落兩滴淚就能讓我憐惜你從未放過你嗎?”
言可欣嘲諷一笑,“我當然有這個自知之明,季先生沒有那個多餘的閒心來憐惜我,我流淚不過是情之所至而已,季先生本可以假裝沒看到。”
“季先生?”他突然冷冷一笑,目光變得幽冷又深邃,“你不是一向膽子很大嗎?如今何必對我這麼客氣呢?我倒是已經習慣了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了。”
言可欣聽到他這話不免一臉詫異向他看去,季辰宇說他已經習慣了她叫他的名字,可是這一世她明明和他很客氣,幾乎很少叫他季辰宇,為什麼他要用“習慣”這個詞語?
言可欣頓時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季辰宇的手指依然摩挲在她的臉上,慢條斯理幫她擦掉眼淚,然而他微眯的目光卻深沉得嚇人。
他似乎在回憶著什麼,用著漫不經心的語氣衝她道:“在方家初見之時你輕蔑的眼神,那翻白眼的動作;吃到辣之時就像一隻土撥鼠一樣小口喝湯的習慣;緊張之時會用手指揉捏衣角;還有你不要忘了是我手把手教會你騎馬的,你騎馬之時的動作姿勢完全由我言傳身教,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如此相似。”
他的手指慢慢從她側臉滑到她的下巴,他用食指指節抵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抬起來,那深邃鋒利的目光逼視在她的臉上,依然是用著那漫不經心的聲音衝她道:“成樂樂,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一時之間,她只覺得好似有無數道驚雷在頭頂炸響,她一臉驚恐望著他,忘了要作何反應,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竟然早就發現了,在她自以為偽裝得很好,早已跟言可欣融為一體的時候,他早已在一些她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的細節中發現了她。
她輕蔑之時的神態,她吃到辣之時喝湯會有的動作,甚至她緊張之時揉捏衣角的習慣,在這些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細節中,他早已發現了蛛絲馬跡。
成樂樂,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毒蠱一般。
他早已發現了她卻依然淡定自若,他就靜靜的坐在高處看著她在他跟前小心謹慎戰戰兢兢的樣子,他心頭嘲笑卻還若無其事看著她的表演。
她突然發現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在他跟前蹦蹦跳跳的,這麼多次,她每每面對他之時會有的掙扎,千百次的鼓勵自己完全以言可欣的姿態站在他跟前,自以為自己做得足夠好,自以為自己已經完美偽裝起來,殊不知他早已窺見了真相,不過是懶得拆穿她,就看著她像跳樑小醜一樣在那裡表演。
此刻的她又是憤怒又是無力,她突然發現自己在季辰宇面前簡直渺小得可怕,所有的掙扎都沒有用,他是如此輕易,只需動動小指頭就捕獲她。
可是她多麼不甘心做這個跳樑小醜,不甘心自己這麼多次在他面前的努力都是一場笑話。不甘心再一次以成樂樂的姿態落在他的手上,不甘心再被他當做奴隸一樣壓榨。
為什麼他始終不肯放過她,為什麼呢?
她對他有太多的怨恨,從前世就蓄積到現在,她不敢發洩也無處發洩,此刻的她是多麼的絕望,費盡心機卻還是敗在他的手中。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想和他同歸於盡。
她完全無法自控,她揮開他摩挲在他臉上的手,她一步步往後退,遠離那個可怕的存在,她哭泣著,大聲衝他道:“為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她退到了他的書架邊,書架上有一個昂貴的彩釉花瓶,他很喜歡收藏這種東西,從花瓶的成色上看,這絕對屬於上品,然而此刻的她卻是無所顧忌了,有太多的情緒需要發洩,如果不做點什麼,她覺得她會瘋掉的。
她毫不留情將花瓶扔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花瓶摔個粉碎,他卻是看也沒有看一眼,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他向她走過來,依然是慢條斯理的。
她一步步往後退,想要遠離這個可怕的怪物。
“對!前世是我勾引的你,是我自動送上門想尋求你的保護,所以我被你當寵物一樣玩弄也是我活該,可是,我已經賠了一條命給你了,這一世我就只想好好過我自己的生活,我安分守己,沒有再招惹你,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我已經賠了一條命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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