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收不了工。
黃菁菁安安靜靜吃飯,抬起頭,又給梨花夾了一片肉,一碗臘肉,切得薄薄的,人人吃了一片後就不敢動筷,極有默契的當沒看見桌中間的碗,幾個孩子也是。
這是習慣使然,一時半會黃菁菁不準備糾正,她挨著給三個孩子夾了一片,溫聲道,“多吃點肉才能長得高,梨花多吃點。”
三個孩子,屬梨花身子骨最弱,下巴尖尖的,頭髮枯黃,桃花和栓子人不胖,但髮色健康,所以,她對梨花的疼愛多些,栓子是家裡的長孫,原主心尖上的心頭肉,桃花有範翠翠護著,日子過得不差,只有梨花,有兩個老實憨厚只知道幹活的父母,有個重男輕女的奶奶,日子可想而知。
梨花一人吃了三片,她夾著肉,興奮的對黃菁菁說謝謝,黃菁菁失笑,“不用謝,剩下的肉明天再吃,奶給你留著。”
周士仁和劉氏在旁邊感動得眼角泛紅,範翠翠則有些泛酸,栓子和梨花加起來吃了五片肉,桃花只有兩片,太偏心了,她撫摸著肚子,忽然輕輕笑了起來,順勢接過黃菁菁的話道,“也不知我肚裡的是男是女,看娘這麼疼梨花,娘一定會疼他的。”
黃菁菁不喜歡範翠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每一句話都帶著自己的用意,這句話的意思明顯就是埋怨她多給梨花吃了片肉,心眼多得無處不在,她如範翠翠的意接過了話,但話卻不太中聽,“你不知道是男是女,不是說了是個男孩嗎,哄我老婆子開心呢。”
範翠翠臉上的笑意一僵,收回了手,訕訕道,“大夫說很大可能是男孩。”
大夫也有出錯的時候,範翠翠平時愛說肚裡的一定是個男孩,但此刻黃菁菁明顯很在意,她反倒不敢把話說死了,萬一生下來是個女兒,黃菁菁豈不是又有理由發作她了?
“你也說很大可能而不是百分百,往後別有事沒事就拿肚子說事,惹人心煩,你不是沒吃飽嗎,鍋裡不是還有嗎,動不得就讓老二幫忙。”黃菁菁訓斥了句,低頭繼續吃麵疙瘩。
而院門外,周士義忍不住了,刺骨的寒冷呼呼往脖子裡灌,渾身不自主的哆嗦著,再不進門,真的要被凍死了,他身邊的方豔也是如此,抵了抵周士義胳膊,小聲道,“娘是不是氣我們白天不幹活,故意不給我們開門的,都是你,我都說了去山上幹活了,你硬拉著我出門,這下好了,冰天雪地的,我們睡哪兒?”
周士義凍得齒貝打顫,推開挽著他手臂的方豔,哆嗦著唇道,“你現在埋怨我了,早上不是挺高興的嗎,還不快求求情讓娘開門,難不成真要睡外邊?”
兩口子互相埋怨對方一通,半晌才靜下心商量對策,小聲嘀咕一陣,方豔有了主意。
堂屋裡,半鍋麵疙瘩吃得乾乾淨淨,鍋裡的湯都全部喝完了,劉氏心頭不安,嫁進周家這麼多年,除了生栓子坐月子那會,今晚吃得最飽,她起身收拾碗筷,被黃菁菁眼神一瞪,悻悻然坐了下去。
黃菁菁道,“老二幫著你媳婦收拾碗筷,洗了碗就回屋睡覺,明天早起幹活。”
碗裡的肉還剩下一半,黃菁菁收了碗,端著進了自己屋,今日讓他們自己舀飯已經不同尋常,再表現得大方恐怕要露餡了,因此黃菁菁把肉碗端進了自己屋子。
剛把碗放在桌上,院外就傳來方豔的哭喊,“娘,娘,快開門,四哥被凍得暈過去了,您快開門啊。”
黃菁菁原本要出去打水洗臉洗腳,聽著這話索性不出門了,朝外喊道,“今晚誰要敢開門明天一起滾出去。”
活不做,成天想著吃現成的,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西屋裡,剛把栓子梨花放炕床上的劉氏本要出門給周士義求情,聽到黃菁菁的話,神色微滯,一時忘記要做什麼。
屋裡黑漆漆的,沒有點燈,栓子不安的看向門口方向,急切道,“娘,您別找奶,奶會不高興的。”
黃菁菁說一不二,劉氏真要敢去求情,一定會被攆出去的,栓子氣白天的事,但見到範翠翠的態度後,他心裡有些困惑了,捱罵的明明是劉氏,結果範翠翠忐忑了一整天,有些事栓子想不明白,但清楚,黃菁菁是向著他們的。
不像從前,所有人都入不了她的眼,一言不合就罵人,罵得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
如今的黃菁菁,仍舊強勢潑辣,但有許多不同了。
栓子說不上來那種感覺,但他就是這麼認為的。
周士義躺在地上,後背冰涼冰涼的,院子裡許久都沒有動靜,他又冷又餓,催促方豔,“你倒是大點聲啊,娘肯定沒聽見,上了年紀的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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