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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人,難免身不由己,做什麼都要以他們為首位,苦!”
孟陬跟著幸災樂禍,似乎對自己這麼一大把年紀無妻無子混不在意。
周其琛呵呵一笑:“風涼話少說,你們早晚也有這一遭,到那時候我孩子能跑能跳,可就輕鬆了。”
笑談了一會兒,方長庚就打道回府了,因為孟陬再過半個月就要鄉試,沒功夫更沒心情玩樂。
到了晚上,等顧尚仁散值回府才開始用飯,飯桌上安安靜靜,只有碗箸相碰之聲,吃完飯後,顧尚仁就叫住方長庚,顯然是有話要說。
第96章 談話
進了偏廳後面的暖閣; 方長庚坐在顧尚仁下座; 作低眉斂目狀; 心中已經閃過無數個猜測; 一時也想不出他到底要和自己說什麼。
僕人都在外面候著,屋裡只有冰塊融化滴在水盆裡的聲音; 左等右等都不見顧尚仁開口。
顧尚仁就是要在他面前立一立威; 誰叫當初在山莊時方長庚見過他被徐修落臉子的場面呢,在這侯府,他就是說一不二的主人,還是這小子的岳丈,不能讓他以為自己治不了他了。
方長庚等了一會兒,覺得顧尚仁該差不多了; 就恭敬道:“岳父大人找我有何事?”
顧尚仁喝了口茶; 語重心長地說:“既然你娶了我女兒,我和你也算是半路父子; 有什麼事都不要藏著掖著; 遇到不明白的也不要逞強; 來與我商量,免得你走錯路。”
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論出身富貴貧賤都適用,但他為著私心——其實也是為兒女們好; 讓他們回侯府住; 也不能把場面弄僵了; 那就是把人往外趕。
方長庚言簡意賅:“岳父大人說的是; 小婿先謝過岳父厚愛。”
他還以為顧尚仁是個惜字如金的人,沒想到雙方第一次會談就走動之以情的路線,實在不像他該有的風格。於是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順其自然,不刻意迎合了。
顧尚仁也沒想看到方長庚感激涕零的模樣,自顧自接著道:“如今京城裡已經有不少人都知道你,過兩天必然有不少人送來拜帖要與你結交,你知道怎麼應付?”
說到這個,方長庚還真是有些汗顏。
以他的本性,當然想把所謂應酬都推了,免得招惹是非,但顧尚仁是堂堂武靖候,又在朝中任尚書一職,人情往來必定是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就是不知道顧尚仁怎麼想的了。
看出他心裡所想,不等他回答,顧尚仁突然問道:“你既然想走仕途,那我問你,這樣的世道,如何才能出頭?”
方長庚有種學生接受老師拷問的感覺,遲疑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亂世用人,論才而不論德,如今天下平定,則正相反。開國之初,四方諸賢聽聞皇上廣納良才,知人善用,紛紛投身報國,如今皇上手下可謂人才濟濟,除非當真是不世出的再世諸葛,否則難見天顏……”
“那你的意思是,要以德服人嘍?”顧尚仁臉上看不出喜怒,語氣也一如尋常。
方長庚覺得自己或許真該趁著這個機會和顧尚仁說明白,免得他以為自己一心往上爬,在自己身上用錯了勁。
“皇上當政二十年來,北無戰亂,南無夷寇,又甚少有天災人禍,要立功引起皇上注意不太行得通。我以為只要有德名,再熬上幾十年,自然會有出頭之日。”
言下之意就是我想在京城慢慢紮根,按部就班地升官,換言之就想消極怠工,安安穩穩過日子。
顧尚仁“嘖”了一聲,饒有興致地說:“那你再說說,何謂德?”
方長庚覺得腦殼疼,思索了片刻後一口氣道:“老子有言,‘上德不德,是以有德,下德不失德,是以有德。’,日月經天是謂德,天何言哉是謂德,眾人景仰是謂德。德之境界,不在做了何事,而是不做什麼。日月行經高天,什麼也沒做,但這天地間一草一木,皆沐浴著日月光雨露生長。德乃細水長流,人之最高境界。有才之人,必為世俗所嫉;有能之人,必為庸者所憎。唯有有德之人,縱然有那群犬吠日,宵小攻訐,但終究無人能夠阻擋他前行。”
顧尚仁聽完後半晌沒說話,茶碗蓋落在茶盞上,發出“叮”的一聲,十分清脆,打斷了沉思。
他抬起眼皮,極其認真地看著方長庚。
“你也說了,如今天下安寧,但有一件,事關天下百姓,更關乎你我。”
方長庚低頭思考,過了一會兒試探似的問:“岳父大人可是指立太子……”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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