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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了,看得老李氏心花怒放,臉上笑成了一朵花:“我的乖孫,這位爺爺誇你呢,高不高興?”
小嬰兒似乎能聽懂老李氏的話,有神的大眼睛隨著大人們的話在幾人之間來回轉,似乎一點也不怕光,完全不像剛出生的樣子。
袁大夫家的孫兒孫女最小也都有七歲了,這會子看見這麼個小東西,心也軟了,問老方家的人:“可給這孩子取了名兒了?”他知道農村孩子取名兒不講究,甚至都粗俗如黑柱狗蛋之類。可這名字關係人一輩子的氣運機遇,今兒既然有緣讓他遇上了,他就做個善事,以後孩子長大了總會感激他。
老李氏一聽,覺得今兒真是個好日子。雖說他們不打算花心思在這上頭,在農村也不講究這些,但要是能讓袁大夫這個老童生給孩子取個有文化的名兒,那也是個天下掉餡餅的好事,聽說村長找秀才給自家孫子取名還花了二兩銀子呢。
她忙說:“可不是還沒取呢。”
袁大夫捋了捋鬍子,看著孩子慈愛地笑笑:“《詩經》有云,東有啟明,西有長庚。希望這孩子終其一生無憂無慮,就叫長庚吧!”
說完,他從藥箱裡取了張紙出來,舔舔筆寫下“長庚”二字,也不圖方家人能看懂,只是給孩子留個底。
老李氏趕緊讓方萬英接過,朝袁大夫連聲道謝。
從此,雲嶺村多了一個叫長庚的小童,多了一個小小的揹著書箱在山路行走的身影,也多了一段令雲嶺村人嘖嘖稱道的傳奇。
第2章 念頭
陽春三月,微風拂柳,鳥兒在樹枝歡快的鳴叫,遠處不時傳來人村民們模糊的說話聲和幾聲狗吠,溫熱的陽光灑在山腳下的雲嶺村,也灑在呆坐在雞圈裡兩眼無神的小童方長庚身上。
他來到這裡已經五年了,對於一個已經在現代活了二十七年的成年人來說,這五年的日子可以說是不堪回首。在還是個嬰兒不能走路之前,他像一個癱瘓在床的殘疾人,每天呆滯地盯著破敗的房頂捱過三百多個日日夜夜,在內心無邊無際的悲慟中發出嬰兒的啼哭,終於換來他這一世的父母爺奶安心的笑容。
認清了現實以後,他努力地練習走路,好好吃飯,試著聽懂當地方言,並熟練地運用到與老方家的日常交流中。現在的他,就像是一顆石子落入湖裡,看似融入了進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材質不同。
前世他父母早亡,但是為他留下了一筆豐厚的遺產,他順遂地念完大學,碩士,並經導師引薦跟了一位業界大佬繼續念博士。然而,一切按部就班,連博士論文的最後一個標點都在deadline到來之前完美落下時,他的電腦爆炸了!
這得是多麼的倒黴!
總之,他的現代生活終止在爆炸的那一刻,至於人是死是活已經超出他的感知範圍。
方長庚此刻已經懶得回憶那令他羞愧的穿越經歷,一陣微風吹來,他吸了吸鼻子,問到一股濃郁而新鮮的臭味。
“噗噠!”
一隻小母雞踱步到他身邊,撅著屁股在他腳下拉了一泡溼漉漉還冒著熱氣的稀屎,及時地吸引了方長庚的目光。
他彎下腰,左手拿著方大山特意為他量身打造的小簸箕,另一手抓著樹枝,把旁邊一坨已經幹了的雞屎撥到簸箕裡頭。
整個雲嶺村,生活的都是些老實巴交的農民,也包括他家。
現在是昭武五年,但以他有限的歷史常識,並沒有在記憶中搜尋到昭武這個年號,現在也沒有能力去探究這個問題,在五年的日子中,他只得到一些與他生活息息相關的資訊。
雲嶺村是從隔壁一個大村大嶺村分出來的,本來是一個單姓村,所有人家的男人和子女都姓方,村頭建了一個祠堂,按輩分數下來,家家戶戶都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村裡人禁止通婚,女子都嫁到外頭,男子也只娶外村人。這規矩上百年都沒有打破過。但自從前幾年北方鬧了饑荒,中部泛了洪水,一部分逃荒的來到這裡,一部分躲避修建河堤徭役的來到這裡,姓氏就雜了起來。昭武帝登基後,現世安穩,那些外姓人沒想再挪窩,村裡也接納了他們。
如今村裡的大姓還是方,掰著指頭數有四十幾戶人家,村裡沒有地主,只有少部分佃戶,大家相處得十分融洽。
他們老方家是方姓主脈,祖上出過兩個童生,兩個秀才。遠的不說,方長庚的二爺爺方萬明就是秀才,在鎮上的富戶王家做賬房先生,方氏祠堂的獎學碑上還有他的名字。當初方萬明在一眾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後生中顯現出超凡的讀書能力,全村湊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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