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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可見律法一科或許還有回溫的跡象……這對方長庚來說是件好事。而在那本教輔中; 方長庚也看到隱晦提醒考題的痕跡,只是只能讓人在看到考題時恍然大悟,提前準備肯定是不可能的; 學政果然夠奸詐!
不過他也沒有來得及思索太多; 便提筆開始解題。
這道題其實是考考生們罰與寬的界限; 他引用《左傳》中的“賞疑從與; 所以廣恩也。罰疑從去,所以慎刑也”以及《尚書》中“罪疑惟輕,功疑惟重。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兩句話點題,得出“立法貴嚴,責人貴寬”的結論,中間再引經據典修飾一番,一篇策論就完成了。(引)
因第一題給方長庚很大的信心,再做接下來一篇文章時也輕鬆了許多,有一種思如泉湧的感覺。
至於最後的詩賦,雖說相比作兩篇文章時思路要艱澀一些,但也過了平均水平,對於這一點方長庚有很敏銳的直覺。
一天考下來,還要在學政面前維持端正的姿勢,方長庚只覺得腰痠背痛,當學政在身邊來回走時更加感受到極大的壓力,好在時間在考試中總是過得極快的,在檢查完第三遍卷子時,方長庚拉響繩鈴請差役過來彌封試卷,然後還要拿到抄錄處請抄錄人員謄抄,以防閱卷人根據字跡與考生勾結作弊。
院試一共考兩場,分為正場和覆場,只有正場過了以後才能考覆場,所以第二場考試在四天之後才會進行,這簡直是逼學子們經歷兩次極致的悲喜,但沒辦法,科舉本來就是殘酷的。
出來時方長庚和另外三人並排而走,然後聽說徐聞止早就交了卷子,可見一定是胸有成竹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氣度才華的人,王復,是不是京城的宗室子弟都是這樣子的?”方沅君又些欽羨,還有些嚮往。
他們平時所見的最多也就是像王復這樣的富家子弟了,但這回一來府城,就見到徐聞止這樣的人物,不免生了一些比較之心,當然,比較的後果是他們徹底折服在徐聞止的風華之中。
王復感嘆地說:“我以前在京城也曾與勳貴子弟打過交道,雖然是好幾年以前了,但他們的確是通身的氣派,哪怕是紈絝子弟也十分耀眼,讓人一見就映象深刻,這個徐聞止也算是其中翹楚了。”
方長庚也是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身份地位帶來的差距,雖不至於說是雲泥之別,但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實在是他們等人拍馬也趕不上,以後要是真能一朝成為天子門生,見識京城裡那些大人物,豈不是要露怯?
方沅君聞言更加意動,似有無限的感慨:“我們怎麼做才能像他這樣呢?”
王復“噗嗤”一笑:“說到底,他的儀態風度有一大半來自他顯赫的家族,咱們在這點上已經落了下風,這輩子都很難趕上了。”
見方沅君越發羨慕的眼神,方長庚不禁拍拍他:“腹有詩書氣自華,咱們現在在學問上都還是個半吊子,如何跟人家比?但依我說,咱們都是有大好將來的年輕學子,只要不辜負韶華,未來總是有無限可能的。能遇到徐聞止這樣的風流人物可謂開闊了我們的眼界,也是提醒我們要更加努力嘛!”
周其琛也贊同地點頭:“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居而不聞其臭;與善人居,如入幽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以後換了一個環境,我們自然也會隨之改變。自然,前提是我們能脫離原來的階層,到達想要的高度。”
方沅君默默點頭,過了一會兒道:“那也得中了進士才能說這話,如果一輩子是個小小的秀才,以後想再見到這樣的人物也難。”
方長庚不想讓方沅君在這時傷春悲秋,忙轉移話題:“你們題目做得怎麼樣?可都答出來了?”
說到這,王復立刻感激地看向方長庚:“說到這個我還要謝謝你呢,要不是你整天跟我們講些亂七八糟的律法,我恐怕不能做得這麼順!”
什麼亂七八糟?!方長庚白他一眼,下一刻果然看到方沅君失落的眼神。
“要是那時候我能和你們一塊兒上縣學就好了,我覺得那道題我做得不太好。”
方長庚知道這時候勸什麼都沒用,只說:“咱們安心等結果出來,不要胡思亂想。”
“嗯。”方沅君笑得有些勉強,倒讓方長庚真的有些擔心他考得不好了。
回到客棧,四個人先在一塊兒用了晚飯,聽隔壁幾桌的考生大談考題,都不禁一笑。
“我看越是盲目自信的人最後落榜的機率也越大!”王復有些不懷好意地說。
方長庚覺得王復這話實在是欠揍,要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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