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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每月三次大經筵; 到現在春秋兩季日日進學,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昭武帝學問超邁諸多帝王; 時常問出一些讓人難以解答的問題,讓進講的儒臣們壓力甚大。
方長庚和李國崇都是第一次受此重任,雖然獲得了一次和皇帝親密接觸的機會,但兩人一夜沒睡好也是事實。
兩人碰面後看著對方眼下的青黑苦笑; 方長庚晃了晃手裡準備了好幾天的講章; 為了緩解緊張情緒先開口道:“李大人可都準備好了?”
李國崇在官服上抹了一把手汗,眼神有些虛無地望向前方,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可不敢這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幾次皇上問的東西把閣老們都給刁難住了; 更何況我們。這差事到底是福是禍,就看過會兒皇上的心情了。”
方長庚覺得李國崇看起來不太妙,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緊張,不由得道:“也不能這麼說,皇上開經筵是為了加進聖學聖德,廣知天下事,皇上所問的必然有我們所不知的,但我們也必然知道一些皇上所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不用怕答不出皇上的問題,只要我們能講出一些皇上所不曾聽說過的,皇上必然會寬容那些小過錯。”
李國崇有些驚訝地看著方長庚,半晌才漸漸恢復如常,讚許地說:“方大人說的不錯,既然總會有自己不知道的,不如想想應對之法,讓皇上不要盯著這個地方不放,至少也是無功無過。想那些閣老大學士們尚且有許多不曾涉獵的學問,更何況你我呢!”
越說越是興奮,竟有些躍躍欲試起來,恨不得立刻衝到皇帝面前一展口才。
方長庚看到他的變化並不感到奇怪,因為他在與李國崇共事過程中發現這人的抗壓能力很強,屬於樂天派,心眼雖然多,但不是雞鳴狗盜、奔走鑽營之人。平時嘴上說話也好聽,從不給人難堪,在自命清高的翰林人裡面,他和方長庚也算趣味相投。就是方長庚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李國崇這樣的人居然在翰林院蹉跎了這麼多年,以他的情商,即便沒到六部左右侍郎的程度,混個六部郎中也應當不成問題。
難道是因為他不會看人,還是李國崇長得實在拿不出手?
方長庚用餘光瞟了李國崇一眼,粗短身材吊梢眼,分明就是影視劇裡被皇帝寵幸殘害忠良的奸臣長相,給人的第一印象確實不咋地。
只是定睛打量,又會發現這人的眼神是十分違和的淳樸實在,與他此刻臉上自得其樂的笑有一種奇異的和諧。
想到這裡,方長庚不免對李國崇產生了一絲同情,像是感嘆又像是說給李國崇聽:“這就好像皇上不可能知道京城這麼多官員的好壞,在皇上身邊炙手可熱的大臣未必都是好的,而人微言輕不受賞識的稗官也未必都無才,只是誰也沒有錯”
李國崇起先還只是隨便聽聽,慢慢地眼神就變了,複雜地望向方長庚,眼底深處的波動越來越大。
“方大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你如此年輕就坐上了侍講學士的位置,有幾個人不羨慕你的,你這,可不該啊……”
他不知道方長庚所說的“稗官”中有沒有他,但這樣的話無疑觸動了他這麼多年無人問津無奈悲哀的情緒,一時有些難以自拔。
方長庚說完也有些意外自己冒出這麼一番話,見李國崇這麼說還真有些擔心對方覺得自己是在炫耀,又覺得話裡有些地方似乎無形之中得罪了某些人,忙轉移了話題:“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李大人,早朝快開始了,我們還是快點兒吧!”
李國崇還想問點什麼呢,被方長庚一打斷,頓時也顧不上自憐自艾,拖著頗有些沉重的身軀小跑著跟了上去。
早朝過後,百官移步文華殿,這場經筵是秋季始開,儀式頗為隆重,侍班除了首輔高淵,還有六部尚書、左右都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及學士等,除了方長庚和李國崇作為進講官,掌院學士徐元賢還在翰林中選了兩人作為展書、掩書,其中之一正是沈霖。
方長庚多少獲得了一點心理安慰,侍班的眾官員都面目嚴肅,皺著眉頭十分難以討好的樣子,只有方長庚和沈霖兩人還是蓬勃向上、神采奕奕的小年輕,對比十分明顯。
方長庚兩年前就有蓄鬚的念頭,但是那副樣子著實有些奇怪,有種和小孩穿大人衣服異曲同工的滑稽感,於是只蓄了一次就放棄了,這下一看殿上幾乎所有大臣都蓄了鬍子,方長庚不禁摸了摸下巴,暗想回去以後再試一次,不然實在不利於樹立嚴謹靠譜的形象。
眾大臣們在殿內等了一會兒,那些一、二品的大官有的開始湊著腦袋低聲交流,很快,隨著御前太監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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