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部分(第3/4 頁)
過一會兒,永淳帝話風一轉,讓徐達仁回家好好養養身體,開春就跟著船隊出發去歐洲。
徐達仁欲哭無淚,臉色都灰了,惡狠狠地剜了方長庚一眼,估計心裡正咒罵他。
方長庚臉皮已經很厚,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並不放在心上,不多久街頭巷尾的酒樓裡開始流傳方長庚吃了熊心豹子膽在朝堂上當面嗆禮部尚書的事,對此褒貶不一,還有人為他出使之事寫了副對聯,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何必去父母之邦”,譏諷之意盡顯,所謂外人看熱鬧,方長庚早就明白自己這麼做得不了什麼好,就隨他們說去吧。
經歷了這件事以後,徐達仁更是百般看方長庚不順眼,居然彈劾他在郊外和城裡有“豪宅”,說他德行不當,貪圖享樂云云,最後永淳帝為了安撫他,下旨□□了他一通,雖然不痛不癢,但如今全京城都知道他和徐達仁不對付,連作為徐達仁女婿的沈霖都特意跑過來問他細節,即便是無條件支援他的好友,沈霖對方長庚的行為依舊不能完全理解,對方長庚的耐心解釋也將信將疑,對此方長庚只能在心裡嘆口氣,不再多說。
這樣的大環境下,偶爾他心裡也會產生動搖,這時便只能喝酒消愁,醉一場後再次堅定自己的決心。
離出發之日越來越近,使團成員們總要在一起共同商議路線等諸事,其實方長庚哪裡想天天對著徐達仁的臭臉,不僅是他,所有知道自己即將遠行的官員們都在私底下抱怨,海上條件艱苦,大風大浪就不說了,還全是男人,這日子要怎麼度過?
最後永淳帝下旨允許從三品以上官員帶一名女眷,到底是辦公事,沒人再敢提更多要求。
方長庚回家以後便思索要不要告訴徐清猗這件事,但不管問不問,最後的結論是肯定的,她不可能跟著他去歐洲。不僅是這一去風險未知,而且他們還有三個孩子,需要徐清猗的照看。
最後方長庚還是和徐清猗認真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致的決定,也許是這個原因,徐清猗對方長庚莫名愧疚,兩人感情好像又到了剛成親時的階段,氣氛無比溫馨,讓方長庚很是沉浸其中。
農曆二月初二,龍抬頭這一天,方長庚和兩位協理獲賞賜加二品頂戴,而後一行人一路南下到達澳門,然後坐船途徑南洋各國,橫渡印度洋,再繞到非洲南端,歷時近四個月,最終在在郝翰的國家法國靠岸。
他們手上有永淳帝的親筆信函,法國國王接見了他們,方長庚如今已經能用法語和對方對話,而且他態度尊敬,獲得對方極大的好感,在郝翰的牽線下彼此對中西文化進行了深入交流。
他們出國時隨身帶有中國儒家經典和諸子書籍四十多部,同時還有法文譯本,作為禮物一同獻給國王,方長庚還在國王的邀請下在凡爾賽宮留下了一幅法國畫家畫的自畫像,心中十分感慨,不知道幾百年後,這幅畫像能不能儲存下來,讓他的後代子孫看到。
離開法國時,他們中五位能說法語的學生受到邀請,留下來交流東西方文化,郝翰將他們介紹給自己家人,讓他們好好照顧這些年輕人,接下來,他們踏上了英國的土地。
徐達仁有些水土不服,上吐下瀉了一陣就自個兒好了。事實上他從登陸以後就一直不大高興,因為風頭全在方長庚身上,他這個堂堂禮部尚書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可他也不得不承認,方長庚沒給大昭丟臉。
但他依舊認為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對方長庚面對法國國王時的態度很是不滿,路上忍不住道:“這就是你說的能讓我大開眼界的東西?簡直可笑!”
方長庚從懷裡掏出一本書,是法國國王的回禮,上面全是法文,徐達仁肯定看不懂。
他晃了晃手裡的書:“大人,你可知道什麼是‘哲學’?”
徐達仁微愣:“什麼?”
方長庚內斂地笑笑,細細地給徐達仁講解,這些完全在徐達仁認知範圍外的東西聽得他一愣一愣的,漸漸起了敬畏之心。方長庚趁機把十八世紀以前法國的歷史給他普及了一通,見徐達仁似乎從中發現了樂趣,便接著開始講英國,跟說書似的,算是途中唯一能解乏的活動。
遠在國外,徐達仁又不會任何外語,總是處於被動的地位,但方長庚不計前嫌地耐心講解,讓他的牴觸情緒開始消散。
到英國以後,他們在英國國王的招待下參觀走訪了造船廠、博物館甚至軍火庫,真正讓徐達仁明白了方長庚所言非虛。同樣,有十位學生留在英國,不僅是向對中國文化頗感興趣的英國國王傳授儒家著作和書法等其他學問,同時也是學習英國造船等各項先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