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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然。”
千羽遲暮喊了蘇沫然一聲,卻半天沒有後話。
想說什麼,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卻又作罷了。
“你想要說什麼?”
為什麼開了頭卻不往下說了?
“沒什麼。”千羽遲暮蒼白地笑笑,不再多言。
他此時很虛弱,隨便一個人應該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即使如此,他依舊是那一陣清風,讓人抓不牢,捏不住,飄渺虛無。他此刻就站在蘇沫然的面前,蘇沫然卻沒有真實地觸碰到他的感覺。
蘇沫然,柳含葉,千羽遲暮三個人都一樣,從小都沒有父母的關懷。
蘇沫然是母親不在身邊,父親在還不如不在;千羽遲暮的父親很早就過世了,為了他的母親而送了性命,母親被囚禁在一個難以企及的地方;柳含葉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被人害死。
隱約之中,三個人有一些相似之處,卻又不盡相同。
蘇沫然沒有停下腳步,卻是別有深意地凝望了千羽遲暮一眼。
兩人何時變得這麼欲言又止了呢?
他們,再也回不去當年了吧?北冥雪原上面的兩個瘋子,已經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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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然和千羽遲暮踏入殿內的時候,蘇易澈和蕭玥已經調息過了。
“沫然。”
蕭玥張了張嘴巴,喊出了蘇沫然的名字,說出口,蕭玥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這樣的乾澀沙啞,好像嗓子裡面糊了沙子,聲音要發出來是那樣的艱難。
看見眼前的情形,蘇沫然猜想蘇易澈與蕭玥之間的問題已經解開了。蘇易澈要來,柳含葉跟著保護,在這個地方,即使是蘇易澈,沒有靈力,對這邊的人也是無能為力,而他們之中,有靈力的,就只有柳含葉和千羽遲暮兩人。
看見自己的父母解開了多年的心結,作為兒女應該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呢?
是喜悅,是激動,是感動?
蘇沫然不知道別人是如何的,也不知道正確的反應是如何的,她此刻,對於蘇易澈和蕭玥的感覺卻很淡。
很悲哀,蘇沫然沒辦法表現得熱情熟絡,即便知道自己的母親離去的理由是為了保護他們父女兩人,蘇沫然依舊沒有辦法熱忱地撲上去,大呼孃親,大述衷腸。
也許他們會覺得她太冷情了,冷情到了面對自己的親爹親孃都毫無反應,可是蘇沫然真的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或許是真的冷情。蘇沫然在心裡面苦笑了一下,要她如何?愛不起來,她又不能強迫自己表現出一幅很愛他們的樣子在他們的面前做一個乖巧懂事貼心的女兒。
既然心裡面沒有這份感覺,蘇沫然也沒有假裝的必要。
“如果你願意的話,請告訴我救千羽的方法。”
蘇沫然很認真地和蕭玥說道。
蘇沫然的語氣疏遠,客套,不冷,卻足以讓蕭玥心涼個透。
蘇沫然一開口,問的問題卻只是和千羽遲暮有關的。她看起來很急切,很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想要尋求到救治千羽遲暮的方法。
兩人相識已久,這是蘇易澈和柳含葉都知道的事情。
他們之間的過往,除了那隻冰魄雪虎,其他人都不曾參與過,都不曾知曉過。
蘇沫然沒有跟任何人提過自己與千羽遲暮之間的過往,千羽遲暮更加不可能和別人說起。
但是從蘇沫然的舉動不難看出來她對千羽遲暮的在乎,那種在乎如今已經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其他人不知道,恐怕也就只有蘇沫然自己知道。
見狀,蘇易澈上前一步,“沫然,這些年錯的人是我,與你孃親無關,不要遷怒你娘!你知不知道她…”
“易澈。”蕭玥打斷了蘇易澈的話。
轉過頭,蕭玥衝蘇易澈搖搖頭。
“分開這麼多年,沫然連我是什麼樣子都不記得了,才剛見面,我又怎麼能奢求她立刻認我這個孃親呢?”
“玥兒,不是,她不該怪你的,她可以怨我怪我,但是你。”
他們一家三口本該幸福地生活的,不該如此的,不該的。
“這些敘舊的話之後再說,現在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蘇沫然無情地打斷了蘇易澈蕭玥之間的溫情,蘇沫然知道他們兩人十六年分離有千言萬語要說,也知道這種時候打斷他們不合適,可是千羽遲暮很危險,就算她用翊煌告訴她的方法短暫地護住了千羽遲暮的性命,可翊煌也說了,她的血對千羽遲暮是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