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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易澈則是看這蘇沫然,沉默良久都沒有出聲。
至於蘇沫然,絕對是三人中最為悠閒的,她既沒受傷又沒受氣,心情好得很。
“婉茹,你先回自己那裡去,讓大夫上一下藥。”蘇易澈對蘇婉茹說道。
蘇婉茹聞言沒有心喜反而更加憋屈了,今天受委屈的人是她,但是父親卻沒有寬慰她,如今還遣她走,然後留下來和蘇沫然單獨聊,蘇婉茹心裡就跟有一千隻螞蟻在撓似的。
心中是千般不願的,可是面對蘇易澈凝重的神情,蘇婉茹所有委屈訴苦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委屈地帶著重重地鼻音輕哼了一聲,然後由自己的丫鬟攙扶著離開了。
蘇易澈要和她單獨說什麼?蘇沫然雖然不清楚,卻是一點都不緊張害怕,不管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蘇易澈還是蘇婉茹,對蘇沫然來說都一樣。
蘇易澈看到蘇沫然那戲謔的目光,“很好,你當真是一點也不怕我了。”
“過獎。”蘇沫然沒有太多的表情給蘇易澈,“不知道父親大人有何高見要對我說的。”
要說什麼?自她回來,蘇易澈心裡的某些東西就不斷地被翻出來,有話要對她說,卻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她是他的女兒,他們之間血濃於水,有割不開,斬不斷的血脈親情,他們始終是親人。
“為你挑選夫婿是我的主意,是我讓婉茹幫你物色各家公子的。”
聽著蘇易澈的話,蘇沫然有些想要發笑,“父親想要說什麼不如再明確一點吧。”
“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又非修習戰氣之人,普通女子到這個年紀也是時候出嫁了,婉茹過些時候要入宮選妃,若是她成為太子殿下的后妃,不久便會出嫁,你是姐姐,在妹妹之後出嫁始終有些不妥,並非是蘇家容不下你而急著為你安排親事。”
原來蘇易澈還以為蘇沫然之所以會反感選夫的事情是以為這是蘇易澈在趕她出蘇府。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蘇婉茹她能被選中呢,如果她什麼都沒有撈到,還不是回到蘇家繼續待字閨中,所以父親急什麼呢?”
他倒是對蘇婉茹很有信心,的確蘇婉茹才貌雙全,名聲在外,在大家看來,蘇婉茹即便做不成太子正妃,兩個側妃裡頭也至少有她一個。
“你還恨著婉茹?”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過一遍了,何必再問呢。”
蘇易澈兩條好看的眉毛相互靠攏了不少,這個孩子,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對蘇婉茹的處罰過輕了呢,三年前,她就是因為這個被送離了蘇府,一個人生活在外面的世界,她會怨,他能理解。而他很清楚這一點,但這件事情一定要深究的話,也不光光是秋娘和婉茹的錯,他的責任也很大,送走她在一定程度上也順從了他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
遠離這個孩子,遠離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一切,也許那樣他才可以徹底忘掉一些東西。
秋娘服侍自己這麼多年,他的心裡始終放不下什麼,別人興許不知道,秋娘多少是有察覺的,她的怨她的不甘他不是全然不知道的,她會這樣做也是因為他。
知道歸知道,自己的心卻依舊只能放下那個女人,迎賓宴上百花下她傾城一舞,龍川河邊她奮不顧身為他擋下一箭,桃花林中她依偎著他許下今生非他不嫁的誓言,赤子城前她縱身躍下只為助他休止兩國之戰……
一幕幕,就像是用刀子刻在他心裡頭的一般,不管他怎麼掩蓋,它們始終都在哪裡,他想趕走她,卻怎麼也趕不走。
青衫儒衣換戰袍,鐵馬金戈定邦國,血染的那段歲月,是純淨空靈的笑容和琴聲陪伴他走過的。
對蘇易澈來說,眼前的情況讓他生出了遺憾,但是他很清楚,即便時光倒流一次,他對蘇沫然,應該依舊會是這般,不是沒有愛,是無法去愛,那一道橫在他和蘇沫然之間的鴻溝,不是他劃下的,是那個已經消失了十六年的女人劃下的,“親事我不強求你,你若不想,我不會再做安排,但是希望你明白,我為你安排親事是出於為你考慮,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
話說到這裡,蘇易澈頓了頓,目光移向院方的天空,有些話,他沒有再說出口,言盡於此。
蘇易澈說了兩句之後,便邁開步子走開了,不再去看蘇沫然,沒有人知道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
☆、第三十三章 百花筵席
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以賞花為名,宮裡設宴,宴請了文武百官,蘇家自然有份,以往蘇易澈會帶蘇婉茹和蘇君諾去,今年他把蘇沫然也給帶上了。
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