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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
敏瑜還要多說兩句,忽的想起是誰送了施清遙回來,為防施世範知曉鬧個尷尬,她也只好忍住,舌尖一轉,卻說:“我不同你講了,你專一愛和我抬槓。”
施世範登時笑出聲,趁丫鬟們都出去了,便抱住她親一下道:“夫妻燈下閒話原是閨房之樂,怎能說我愛與你抬槓?”
敏瑜讓他言語臊紅了臉,使了幾分力氣掙脫道:“鬆手,這樣抱著怪熱的。”
施世範不聽,仍是抱緊了她,在她躲閃之間正欲求歡,忽而外頭瓔珞闖進來,顧不得擾她二人好事,喘著氣只道:“八爺,奶奶,不好了,不好了,侯爺厥過去了。”
☆、第三十五章 舊傷
第三十五章 舊傷
敏瑜和施世範同時大驚,施世範慌忙放開攬著敏瑜的手,急的抓住瓔珞胳膊問道:“說清楚,好好地怎麼就厥過去了?”
敏瑜卻似想起什麼,趕緊上前牽扯開施世範,拉著他的手就往外走道:“方才奶孃報說侯爺心口疼,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如今倒真是應了。”又急急對瓔珞吩咐,“可請大夫來了?”
那邊廂翠兒也邁步進來,聞聲忙道:“請了,請了,虧得奶奶預備及時,王大夫已經到了。”
主僕幾人說時,已經快步走到了正院海棠門外,在門口就聽到了嗚咽聲,施世範一皺眉,不由呵斥道:“誰在那裡?”
幾個從福建跟著靖海侯入京的老僕婦便都抹淚過來,垂首道:“八爺和八奶奶來了。”
施世範念及她幾人老邁,只得忍下不滿,肅聲道:“媽媽們都是積年的老人家,何等的風浪沒見過,侯爺和夫人還在房子裡,你們不去近前照應,如何學那小家子氣,就在院子裡哭喪起來了?”
其中有一個老媽子王氏,乃侯夫人送嫁時陪過來的,在府裡多少有些體面,見施世範問話,她便止了哭聲道:“是我們老糊塗,倒教爺和奶奶看笑話。”
敏瑜不欲在這等事上多言,且看媽媽們純為侯爺之故才傷心至此,料想裡頭情形不妙,遂扯了施世範的臂膀,低聲道:“我們先進去罷。”
施世範於是撇了丫鬟婆子,跟從敏瑜進了正房。
王大夫恰把脈完全,正向著屏風後頭坐著的侯夫人道:“侯爺這是七情感動,氣鬱生涎,隨氣上升,才致頭目暈眩,心潮松悸,眉稜骨痛。依小人之見,只需用大半夏湯泡七次,切片。到用時,每四錢配以生薑七片煎,用沉香磨水一呷,溫水送服即可。”
“那幾時才醒?”屏風後,侯夫人急不可耐道。
王大夫淺淺笑回她:“臥床一日,照小人的方子服幾次,只不經風,不動氣,不日就可大安了。”
“哦,好,好。”
聞說無甚大礙,侯夫人方稍稍寬心,正待要吩咐人送大夫出去,施世範卻進來又道:“王大夫且留步。”
王大夫聽見果然站住了,敏瑜跟著施世範一道進門,因不及迴避,兼之這個大夫是往昔家中慣常請的,由是反而大方的立在施世範身後。
那大夫回頭不提防瞧見,唬的忙掉轉頭,只道:“姑娘見諒,非有意冒犯,實在不知姑娘也在。”
隨她夫妻進來的瓔珞便道:“這姑娘是我們府裡的奶奶。”
敏瑜忙攔住瓔珞,卻對王大夫道:“不怪你,你且診你的脈。”
王大夫便道:“小人已經診過脈了,不知爺和奶奶要問什麼?”
施世範道:“我不問別的,既然你來了,我就問問,除卻心悸之外,我阿瑪的舊傷是否無礙了?”
“這……”王大夫面色凝重,仍是偏著頭道,“斗膽說句不中聽的,此病之所以發作得急,與侯爺昔年所傷牽連重大。夫人和少爺都是知道的,侯爺那一箭傷在胸口,如今傷痕還在,應惜福養身,萬事宜靜不宜動。可侯爺此番進京,一路舟車顛簸,勢必牽動舊傷,小人斗膽勸一句,往後再不要這般勞碌,安心在京裡養老吧。”
啪!屏風內,侯夫人當即色變,不意失手摔了杯子,勉強撐著椅子站起來道:“大夫此言何意?”
王大夫便道:“侯爺這兩日還需仔細照應,雖可大安,但舊傷難防呀。”
登時敏瑜和施世範的臉色都難看起來,這個王大夫原是宮廷御醫,因那一年在宮裡診治小阿哥未能痊癒,給人暗裡使了絆子,說是診治不當,遂被逐出了太醫院。出來之後為謀生計,就在街心盤個鋪面,當起了坐堂醫。
敏瑜知曉他過去,又知在宮裡當過差,內府治病,首重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