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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雖是續絃,但好歹名分上還是正妻,又因為母憑子貴,孃家有錢,所以在婆家才能硬氣幾分。至於,喬氏和宋氏看似有高有低,其實都是一樣朝不保夕的人。
沈月塵垂眸數了數自己碗中的米粒,神色有些恍惚。
老太太看在眼裡。
晚飯過後,把兒子沈志雲叫到跟前說體己話:“……晚飯的時候,你怎麼一句話都不和月塵那孩子說呢??”
沈志雲靠在榻上醒酒,眉頭微蹙道:“食不言寢不語,這不是您從小就教兒子的規矩嗎?”
老太太見他閉著眼睛的散漫樣子,放下茶杯道:“你少拿這些話來搪塞我,她好歹是你親生的,你就算和她說說話,也不會少一塊肉的。”
沈志雲依舊閉著眼睛,語氣沉了幾分:“娘,這些兒子都知道。不過,看著她那張臉,兒子心裡還是覺得難受。”
老太太有些抱怨道:“你難受,那孩子心裡就不難受了。”
沈志雲聽她加重了語氣,睜開眼睛,緩緩坐直了身子。
老太太伸手桌上的茶碗往他跟前推了推,語重心長道:“眼前的事要緊,趁著這次機會,你們父女二人能夠親近親近,這是好事。等到以後,她到了朱家,心裡面也能更加記掛咱們,辦事也更容易些。”
沈志雲喝了口茶,清清嗓子道:“是,兒子知道了。”
老太太也不願看見他為難的樣子,繼續道:“許是多年未見的緣故,你心裡彆扭也是難免的。日子再長些就好了。”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其實,那孩子的眉眼和你還真是有幾分相像呢,而且,還寫得一手好字。他那樣小小的年紀,又在外面長大,能寫一手好字,真是很不得了呢!”
這是老太太當著自己的兒子面前稱讚沈月塵,以前兩個人對她,總是避而不談,彷彿只要不提起她,就會忘記沈家還有這麼一個人孩子似的。
老太太說完,拿出之前沈月塵抄寫的經書放在桌子上。
沈志雲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把經書拿起來翻了翻,原本只是想大概瞧瞧,卻沒想到沈月塵竟會寫出如此一手令人過目難忘的好字,字跡雋永大氣,又不失女子的秀麗,看著十分賞心悅目。
沈志雲著實有幾分被嚇到了的意思,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地翻看著書本。
老太太微微沉吟,“對她好些吧,到底是父女一場,別讓人落下什麼閒話。”
第十八章 親事(二)
沈月塵在沈府小住了七八日,每天看著春茗領著一併小丫鬟進進出出,十分活躍,忙得不亦樂乎的樣子。而自己卻很少出房門,除了晨昏定省和請安吃飯之外,其餘的時間全都呆在房間裡,或是練字,或是和翠心春暉一起做做針線,打打絡子。和之前在老宅的時候,一樣地安安靜靜,與世無爭。
如今,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專挑好的來,身邊自然沒有從前那麼多東西需要縫縫補補,吳媽便揀了些好看的手帕,合著丫鬟們一起陪著她練習繡花。
沈月塵的女紅平平,只會些簡簡單單的縫補。因為,小時候把心思和時間都用在了練字上,所以很少拿針線。吳媽也不願她為此傷了眼睛,從小到大,幾乎把所有的針線活都包攬了下來。
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沈月塵連一朵花都沒有繡好,坐在旁邊小板凳上的翠心和春暉則是已經一人繡好了一條手帕。兩個人一面坐著針線,一面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彷彿很投趣的樣子。
吳媽偶爾進屋來,都會衝她們使個眼色,讓她們不要擾了小姐的清淨。沈月塵卻覺無礙,只讓她們該說就說,自己也會不時插上幾句。
聽著她們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正好可以讓她分心,不用總是一門心思地惦記著家裡的事,朱家的事。
姚氏和她的兩個寶貝女兒,時常過來走動,送些點心或者胭脂水粉之類的小玩意。
沈月塵待她們禮貌客氣,只是話不多,姚氏說什麼,她便聽什麼,一旦遇上讓自己覺得為難的話題,便低下頭微微抿嘴,故作羞澀呆滯狀。
姚氏見她這般,只覺她是在尼姑庵上長大的,性子沉悶,不喜言談,很是無趣的一個人,便也淡了幾分戒心。
沈月嬋聽了母親的話,心有忌憚,待她也是客客氣氣的,言語間多了幾分恭順。
又過了幾日,朱家那邊終於有了些許動靜。據說是朱家大少朱錦堂從已故妻子秦氏的孃家挑了一個庶出的妹妹做了妾室,進門的儀式辦得很是風光體面。雖然沒了一個女兒,但秦家似乎還不願意就此和朱家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