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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便看到了38銀元這樣可愛的數字。
在幾乎同時代背景下,從英國出發前往紐約的泰坦尼克裡,傑克靠賭資賺來的那張三等船票,於他這種普通市民而言已如中了頭彩;以及海上鋼琴師裡,維珍尼亞號上,簡直是個歐洲上流社會的縮影……
楚望大致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民國前中期,一銀元能買18…20斤大米,按如今一斤米八塊錢來算,一銀元約等於360元。因此,一張船票等於13680人民幣……思及此,她不禁想到自己留學時期買機票的經歷,這樣的價格,就是從上海飛美東買商務艙不成問題,運氣好頭等艙也是能買到的。
所以楚望估摸著,自家老爹要麼是在新政府裡謀了個相當不錯的差事,要麼就是這位大姑媽家裡也著實十分闊綽,對自己三個侄女自然出手也大方。
頭等艙有專門乘船通道,所以不必和其它艙位的乘客擠,自然也從容不少。從上海坐頭等艙的乘客並不太多,她們上去找到自己的包間後,便見頭等艙裡其他房門都緊掩著,安安靜靜的。想必海上晃晃悠悠的,此刻都在睡覺。雖然是日本船,但是艙內佈置陳設都是古典歐式。就空間的儉省程度和規劃得體上來說,別的歐洲船是會自愧不如的。
總的來說,套間小是小,但五臟俱全,五個人也不嫌擁擠。三間房間,六張床。林允焉非哭鬧著要和大姑母住,不然夜裡會怕,姑母的僕婦住一間小單間,另一間三張床的屋子就只好讓薛真真和林楚望擠在一起。
等行李都歸置好了,去餐廳早早吃過晚飯回來,林允焉在舞廳聽到了華爾茲的聲音,便說想去看看;而薛真真又嚷著想乘天沒黑先去甲板上看看海上日落。所以最後大姑媽商量決定:先去看日落,再回去舞廳看人跳舞。
剛吃了飯,海上風又大,加之林允焉第一次坐船出海,沒一會兒就暈船了,在甲板上就吐了個稀里嘩啦。薛真真看在眼裡,嘴裡又就“果真是小地方來的”這事又嗤笑了她一番。過了會兒,大姑媽吹了陣風,也覺得不大舒服。僕婦便扶著她兩回了艙裡。
這時甲板上便只剩了薛真真和楚望兩人。
海風將薛真真的自然捲吹到臉上糊作一團,她瞥了一眼巋然不動的楚望,“你姐姐吐的連舞會都不想去了,看來是真的暈船暈得厲害。”
那小人兒的襖子,在風裡被吹得像個風箏,幾乎要將裡面的人也掀飛了一般。小人兒的眼睛也被吹得眯了來,過於細密的睫毛便在臉上皺作一團,但也只看著遠處,不知在想什麼。
薛真真看她不搭理自己,有些惱了,氣呼呼的說,“別人同你說話,愛答不理的,真沒規矩。”
忽然小人兒嘴裡嘀嘀咕咕的,吐了一長串數字。
風很大,呼嚕一陣,那串數字就被吹散在了風裡。薛真真理了理頭髮,大聲問道,“你說甚麼?!”
楚望看了她一眼,待風小了些,才說,“大浪就要來了,快些回去船艙裡躺著。”
薛真真有些不屑的說,“又不是第一次出海,我可從沒暈過船。”
楚望估算了一下那個離心力的大小,覺得並非自己這種普通人能承受的,便也不再勸她,自顧自的跑回船艙裡了。待她回去沒多時,船上開始鳴笛,用日文、英文、廣東話和普通話分別播報一次,說大浪來了,請甲板上的人都回船艙裡。
楚望剛躺下,沒一會兒,薛真真也黑著一張臉回來了,躺在她旁邊那張船上一句話都不說。再過了一會兒,船便晃得厲害了,屋子裡稍微輕便一點的東西都開始四處亂蕩。行李箱倒下來,如保齡球般順著地面滑得老遠,拍打到另一面牆上。
隔壁屋子嘔得此起彼伏,連這邊也能聽到。她心想,幸好大姑媽帶了個僕婦,不然這一屋子老弱病殘也不知道要誰照顧。
不過她才慶幸了沒一會兒,突然側過頭,薛真真一臉慘白的望著她,哀求道,“快幫我拿個痰盂。”
楚望立馬一個彈跳起來,搖鈴讓船上僕歐取痰盂過來,不過僕歐來的時候,為時已晚,林楚望和薛真真床中間的走道早已遭殃。那僕歐倒是面不改色,又叫來幾位僕歐,拖地,換床單,取暈船藥丸過來……過了會兒,又有位管事過來道歉,用生硬的中文說,“這風浪會維持兩小時左右,非常不好意思。”
說著連鞠了好幾躬,鞠到楚望都有些想跟他對鞠躬了,這人才關上門,看樣子是去下一個房間道歉了。
僕歐走後,楚望又躺了下來。畢竟,在強大外力作用下,維持身體穩定最輕鬆的方法,就是降低重心,增加身體與外物的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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