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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識地就伸手捉住了那翻飛的衣袂,但下一息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他覺得自己很可笑,竟然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不過他不得不承認,清越的笛聲配著漫天的飛雪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妙感覺,如夢似幻,似乎就連眼前白茫而刺眼的雪都不那麼討厭起來,賞雪,賞雪,要的就是一個賞字,沒有欣賞之心,就算再美的景緻也枉然。而那首笛曲以前夜間偶然飄響在他耳畔,但很快又逐漸隱去,半雲居里只有他和他師父居住,這吹笛之人可想而知。但以前的王金祿會有這份吹笛的興致嗎?
一曲畢,林儀風收起笛子,低頭看向那至始至終都抓著他袖子的徒弟,也許他是害怕自己被風吹走而抓著自己的袖子呢,而那孩子也正抬著頭看著他,平靜的小‘臉上卻彷彿帶著一絲迷惑。他在迷惑什麼呢?
林儀風搖搖頭,並不想過多地打探他徒弟的心思,只說道:“回去吧,外頭怪冷的不是嗎?”
沈則容搖搖頭,卻並沒有說話。
林儀風照舊將小傢伙抱上飛劍,在離去之時,像是記起什麼,忽地轉頭朝身後看去,儘管身後的天地如此廣闊,他的視線卻毫不猶豫地落在了其中一個山頭上,落在山頭上一抹隱在草木間的身影上。
李牧正望著前方高峰上的那道人影怔怔出神,料不到對方在臨走之時竟會轉身朝他這邊看來,他驀地一驚,難道對方發現他了?吃驚之餘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結果撲通一聲踩陷了一個冰窟窿,整個人都跌了進去,差點被窟窿邊滑落下來的碎雪淹沒。
等他吐出嘴裡的雪,再度抬頭看去時,高峰之上再無人影,只剩茫茫飛雪,彷彿他剛才所見的吹笛之人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
李牧沉默下來,對方確實是應該發現他了,一個元嬰高手又怎會發現不了他一個小小的築基藏在附近,也許早就發現了他,卻似乎預設了他這種暗中偷‘窺的行徑,如果換成其他一位脾氣暴躁的前輩會不會直接就把他轟下山?這也跟他從別人那裡聽來的喜怒無常的性格對不上號。王金祿……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師父,你在看什麼?”站在飛劍上,沈則容出聲問道。
林儀風淡淡笑道:“這大雪天跑出來的人可不止我們兩個。”
“師父見到了誰?”
林儀風道:“李牧,你也見過他,之前我們曾在執事堂見過他。”
是他?沈則容有印象,但也僅僅只是有印象而已,對於任何人,他都不想投入過多無謂的關注。
“他在這裡做什麼?”沈則容順著林儀風的話說下去。
林儀風搖搖頭,他對李牧來後山的目的沒有興趣,不過看他並無惡意,似乎只是躲在一邊偷看,他也就不再特別注意他,臨走時的一回眸不過是讓他清楚他知道他躲在附近,給他一個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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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靜氣,抱元守一。”
半雲居林儀風的書房‘中,由十六塊下品靈石擺成的初級聚靈陣中坐著一個十來歲的孩童,只見他盤腿而坐,雙手結印擱在左右兩邊的膝蓋上,雙目緊閉的臉龐不光有些蒼白甚至額頭上還沁出點點汗水,跟屋外天寒地凍的景象完全不相配。隨著時間的流逝,汗水越來越多,臉色也更加蒼白。
然而盤坐在一旁蒲‘團上的林儀風卻毫無神色波動,更加沒有起身要幫忙的意思,只是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前面的瘦小身影,眼底偶爾閃過一絲凝重。
這數月以來,他已經將沈則容體內淤塞的經脈與穴‘道打通得差不多了,接下來便到引氣入體的過程了。雖然已經打通了經脈,但是根骨不是說改變就能容易改變的,引氣入體就是件困難的事,特別是要將天地間較為稀薄的靈氣引入自身體內,那就更加困難了。
因此林儀風才擺了這麼一個聚靈陣,抽離出十六塊下品靈石裡的靈氣凝聚到陣中的沈則容身周,方便他將這股較為濃郁的靈氣吸入體內。倒不是林儀風用不起中品靈石,也不是他捨不得將其用在沈則容身上,而是凡事要循序漸進,沈則容的根骨本來就差,體內穴‘道與經脈閉塞窄狹,光是吸入這十六塊下品靈石的靈氣就已經顯得困難了,要是遭到過強靈氣的衝擊,說不定會有爆體而亡的危險。
而且靈氣衝擊閉塞的穴‘道,擴張窄狹的經脈本就是件痛苦難熬的事,所以坐在陣中的小傢伙才會臉色慘白,滿布汗水。林儀風本可以直接將靈氣灌注進他體內,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