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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又開始了。
“那國舅府下的聘禮和酒席——”
容淺念打斷文小紈絝的話,眼裡暈開濃濃玩味:“國舅府的帳要不要本王妃幫忙算算。”瞟了一眼文振天,揉揉額頭,煞有其事地說著,“誒,什麼賑災銀兩,什麼軍餉之類的最頭疼了。”
這叫什麼?嗯,得了便宜還賣乖。
文振天喉頭血氣翻湧,強忍著嚥下:“希望歿王妃信守承諾。”
容淺念答應得很豪爽:“當然。”端起茶,輕抿了一口,笑著,“慢走不送。”
銀子到手了,這就逐客了。
文振天眼珠充血,咬咬牙,一把拽著文小紈絝出去,著實灰頭土臉。
所以說,傷天害理沒關係,傷天害理被人抓到了尾巴,那就……嗯,夾著尾巴逃吧。
容淺念笑了,彎彎的眸子十分好看,端著茶,忽然想起:“承諾?國舅爺說讓本王妃信守承諾呢?”轉頭,一雙眸子籠了霧水,“本王妃給什麼承諾了嗎?”
十三細細回憶了一番,很篤定:“沒有。”又想了想,“不過,小姐你答應了。”
“本王妃的話能信嗎?”
她家小姐的話要是靠得住,不止母豬,什麼品種的豬都能上樹了。坑蒙拐騙,裡面那個‘騙’,某廝可是沒少幹啊。
十三想也不想,回:“不能!”
“又一頭蠢死的。”容淺念笑得歡暢極了。
於是乎,某人空手套了一頭蠢死的白狼。
接著,這狼得開宰……
容淺念摩挲著下巴:“那就怪不得本王妃了。”懶洋洋地靠著木椅,“十二,晚上去趟長信殿,給皇帝老頭送點好東西。”
好東西?殺豬宰羊的刀吧,正好,借刀殺人呢。
十三見怪不怪了,倒是納悶:“小姐從良了哦。”都不爬牆了……
容淺念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本王妃晚上忙著呢。”
十三就問了:“忙什麼?”
這妖孽,還能忙什麼,除了禍害人。
不想,容妖孽很淡定,很理所當然地來一句:“當然是和我家男人滾床單。”
一個女人家的,怎麼能把這麼不知羞恥的話,說得這般天經地義呢?
對此,十三是望塵莫及。
子時十分,殿外更聲響,陰雨天的夜,格外的黑沉,靜得有些滲人。
今兒個夜裡,宮中很忙,容妖孽也很忙。宮中忙著大亂,容妖孽忙著窩在錦被裡作亂。
椒蘭殿裡,淡淡燭火,染得殿中微暖。
殿外,是青衣的聲音:“王爺,長信殿差人請王爺過去。”
已是夜半,這會兒傳召,怕是發生大事了。
流蘇垂掛,層層紗帳裡,卻是毫無動靜。
須臾,傳出男子沉沉嗓音:“夜深,本王已就寢。”
青衣正欲轉身回話,裡面有傳出一句,是女子的聲音,毫無惺忪睡意,全是笑意:“就說,本王妃與王爺新婚燕爾,徹夜纏綿悱惻,這會兒,正情意濃濃、交頸而眠。”
這種不害臊的話,除了某人,誰說得出口?
青衣為難:“王爺。”
流蘇帳裡,容淺念悶頭蹭著蕭歿,抱怨:“不這麼說,皇帝老頭一定還會差人過來,大半夜的,折騰死人了。”
語氣,很閨怨。
確實,自從大婚,某人最討厭的就是半夜被擾好事。
“照王妃所說。”
誒,太慣著了,不好,不好!
青衣搖搖頭,回話去了,那種話,就算是轉述,也要勇氣啊。
微微輕風透著紙窗漏進,吹得殿中紗幔輕揚。
蕭歿將懷裡窩成一團的女子抱緊了幾分:“累嗎?”
她搖搖頭:“不累。”伸手,環住蕭歿的脖子。
錦被之下,她只著短衣,白嫩的胳膊上,有隱約的緋紅。
蕭歿親了親她光裸的肩,聲音越發柔軟了:“朝堂之爭多揣度,謀劃,算計,這些都太累了,我捨不得你如此。”他尋著她的眸子,紗帳外的燭火融成一點亮光,似乎微醺,醉了他的眼,忍不住親了又親,他嗓音下了蠱,“十一,想要的,我去爭,你只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他想,若是她心裡,眼裡,想的,謀劃的,算計的,都是他……他竟有了這樣強烈的念想。
情愛這個東西啊,會讓人貪心呢。而他,也只不過是世俗男子,因著他的女人,變得自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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