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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音哽咽,顫抖得厲害,她喚:“寧止。”眼淚滑落,悄無聲息。
原來,她的良人,在雲起。
那年,建寧長公主蕭若出使雲起,為質子。
“寧止。”蕭若伸手,環住了男子,不敢用力,帶著怯懦。
男子抬眸,是不瘟不火的眼,淡淡疏離,正是雲起楚王。緩緩拿來蕭涵的手,退開距離,雲寧止道:“公主,請自重。”
蕭若臉色微白,啞然失笑,苦澀又荒涼:“自重?我等了你五年,你就只想對我說這兩個字嗎?”手,緩緩垂下,拽緊了裙襬。
雲寧止神色淡薄,好似沒有丁點情緒:“本王從未予公主承諾,何來等?”
落花情深,流水薄情。
蕭若苦笑,抬眸,還是堅決如炙:“五年前,雲起帝京城前,我說的話——”
“當時年少,本王並未當真。”語氣冷冰冰的,俊逸的臉,毫無情緒。
蕭若所有未說完的話,梗塞在喉間,大抵剛才耗了所有力氣,只剩無力,她嗤笑著說:“可是,我當真了。”
那時候,他們都還年少,他是將軍,她是質子,城門前,她將回她的王國,她說:“你來風清,便娶我吧。”
不是開玩笑,很認真的語氣,她還說:“五年,你不來,我就忘了你。”
她一直在等,如今已滿五年,他來了。
令人心滯的沉默過後,雲寧止說:“本王並非為你而來。”語氣怎麼能那麼置若罔聞,毫無起伏,“離,送公主回宮。”
她輕笑出聲,笑出了大片的眼淚。
原來,是她傻了五年,原來,當初她拿所有驕傲許下的諾言,他當玩笑開聽。
蕭若轉身,背對著雲寧止,眼淚肆意:“那年荒漠,你不該將我俘虜。”
抬腳,她走遠,沒有回頭,嚥下了所有苦楚,因為知道,這個男子,不會心疼。
那年,她才十五,女子最好的年華,一腔熱血,遠赴雲起,荒漠裡,男子騎著高大的駿馬,持著劍,冷冷看她:“你已為俘虜。”
那時,她滿身髒汙,在她最狼狽的時候,他出現了。然後,就成了俘虜,被捆得死死的。
天下樓外,日頭正盛,公主府的馬車,噠噠清響。蕭若撩開珠簾,驟然怔住,眼角,還有未擦乾的淚。
轎內的軟座上,女子側臥,潑墨的長髮鋪滿素錦,紅衣,俊顏,眸光笑得溫婉:“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她撐著下巴,搖搖頭,嘆氣,“誒,問世間情為何物,真是個叫人頭疼的東西。”
說著,一手揉著眉心,一手拿著伸出,抹著蕭若眼角的溼潤。
蕭若仿若夢醒,大驚失色:“容九。”
這鳩佔鵲巢卻悠哉悠哉的,正是容九妖孽。
她撐起身子坐直了,拱拱手,笑眯眯地:“皇姑姑,小九這廂有禮了。”
“你為何在此?”蕭若端詳眼前女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瞧不出絲毫詭異。
她輕笑,似真似假:“小九來給皇姑姑做媒。”
馬車,噠噠前行,裡面的女子,一直未出來,偶爾有輕笑聲。
半個時辰後。
天下樓的雅間裡,茶已添了三壺。
沉沉嗓音,問道:“如何了?”
離上前:“已近宮門,搖光皇女自始未出現,只是鳳輦中,憑空多了一名女子。”
此番,楚王靜觀多時,終有變。
重瞳幽深,雲寧止抬眸:“那女子是何人?”
“身份未明。”
雲寧止沉默,若有所思。
這突然變故,是福是禍尚且不知,也實在詭異,搖光皇女一向善謀略,又是誰敢如此周旋。
離躊躇了一番:“王爺,要不要插手?”
沉吟片刻,雲寧止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道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風清國土上,雨落鬧事,雲起自然坐山觀虎鬥。
忽然,門被撞開,侍衛打扮的男子慌慌張張跑進來,跪下:“王爺,長公主不、不見了。”
茶杯倒扣:“不見?”楚王臉色陰沉了。
侍衛男子大汗淋漓,低著頭戰戰兢兢:“無人挾持,也沒有打鬥,到了長公主府才發現轎子裡,沒有人,公主她憑、憑空消失了。”
這當口,人不見了,著實詭異得很。
“此前,有什麼可疑?”
侍衛背脊直冒冷汗,微微顫顫個不停!:“回、回王爺,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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