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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箏只是笑,並不意外。
“想知道原因嗎?”古箏問。
容淺念反問:“你會說?”環著肩,調侃地輕笑。
她搖搖頭:“不會。”
那啊,是她藏在心裡不為人知的事,尤不想為她知。
“蕭鳳歌。”
毫無預兆地,容淺念漫不經心念出了一個名字。
古箏驚愕,眸光慌亂。那是被戳穿之後的手足無措。
容淺念扯出一個明朗的笑,眸中深深暗影,卻瞧不出喜怒:“這表情,看來我猜中了。”
古箏苦笑,還以為藏得夠深呢,卻知原來從來沒有逃過這人一雙眼,真是個剔透精明的女子。
她問:“怎麼知道的?”
容淺念攤攤手:“我不是說了嗎?猜的。”
猜的?古箏只是笑。
這個傢伙,詭辯又難測著呢。
“說說看。”
她伸了個懶腰,紅衣不修邊幅,搭著腳,依著城牆:“你不是賣友求榮的人,認識你三年,我這點眼力價還是有,雪域那個老妖婆要讓你言聽計從,抓住你軟肋就行了。”她笑,眉眼揚起彎彎的弧度,如刃,“你的軟肋,可不就是蕭鳳歌嘛。”
這個女子啊,真的很會猜,所有心思都不差分毫。
所以,對上容淺念,隱瞞便顯得拙劣了,古箏並不否認,也不許解釋,她只是些許央求:“可不可以,”語氣僵硬又哽塞,“不要讓他知道。”
她怕了,怕那個男人,會對她棄之如蔽,他會的,為了他心坎的女人,他一定會的,將她親手推到最不堪的懸崖。
“不要讓他知道。”她重複著,急切的眼,慌亂極了。
真他媽矯情!
若是那杯酒之前,容淺念應該會這麼說,她罵自己人,通常都不吝嗇,只是,這個人,再也不是她容淺唸的寨子裡的了。
心平氣和地,語氣疏離,她說:“所以我把他弄暈了,你們應該不會再見面了。”擺擺手,毫不在意地模樣,“別謝謝我,我不是為了你。”她似嘲,似諷,“我家鳳歌兒要知道他養了一頭白眼狼,該傷心了。”
這樣的語氣,很陌生。
古箏知道,她和她終究要分道揚鑣了,苦笑著:“這樣,也好。”她問她,“小九,背叛你的,若不是我,後果是什麼?”
這個女子,從來不手軟,最容不得背叛,喜歡連本帶利。
果然,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箏啞然失笑,原來惠帝這罷黜發配的聖旨已經寬大處理了呢。
容淺念繼續,還是彎彎的丹鳳眼,卻沐了一層寒光:“所以,出了這城門,永遠別回來了,我這人沒有那麼大度,放你一次,絕不會有下次。”冷笑,“我啊,不喜歡留後患,不要逼我斬草除根。”
這番話,大概是她給她最後的寬恕。
斬草除根,那確實是容九的慣用手段。
沒有給出回答,古箏久久沉默,抬眸,言語有些混亂,只是字字裂帛斷玉般堅決:“若有一天,我回來,定是斷不了念想。”她苦澀地笑著,“對他,我好像魔障了。”
心這個東西,半點由不得她自己。承諾,她給不了,或者,她是貪心的,想留著一條後路。
容淺念忽然嗤笑出聲,眸子冷冷睃著,她一字一字,帶了諷刺:“你,配不上我家鳳歌兒,所以千萬不要回來。”
古箏臉色忽白。
她說:“真有那一天,那我,一定不會對你手軟。”
說完,直接轉頭,留了個紅色的背影,那樣瀟灑,那樣果斷。
身後,古箏大笑,眼淚,滑過了嘴角,轉身,上馬,她遠去,將這座融了她所有血淚的城,拋在風裡。
這座城裡,有個讓她魔障的男子。這座城裡,有個心狠手辣的女子。
那樣,放不下,捨不得……
已時,將軍府出使南疆的隊伍,走遠。
午時,雨落國瑤光皇女的鳳輦將至宮門。
一千護衛,奉禮三千,十抬大轎,瑤光皇女高坐轎中,於人山人海間,風光過市。
風清百姓,翹首以盼,摩肩接踵裡,議論紛紛。
“瞧瞧這派頭,不愧是雨落第一皇女。”
“那當然,搖光皇女可是成帝命定的繼任君主,排場自然大些。”
“就是不知道,搖光皇女要選個什麼樣的夫君回去。”
“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