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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窗而站的背影挺直,轉身,一張稜角分明的臉,微微沉著,有些化不開的冰寒,他道:“如何了?”
“耆蘇已兵臨城下。”
俊逸的側臉微微化開些許冷冰,似笑寒涼,他冷眼,靜等著一場風雪。
雲起戰神,善謀。
“這次,你又會如何脫身?”語氣,嗪了不易察覺的柔和。
離若有所思,半響,才開口:“風清大軍早已班師回朝,突厥王宮中不過數千鐵衣衛,如何抵擋末妲的五萬大軍,王爺您何以覺得她能全然脫身?”
“她能。”
論起那個女子,那個似敵非友的女子,他總是悵然,總是心驚。
她啊,實在無所不能。
雲寧止凝著夜月,冰涼卻有隱約的繾綣:“她一人敵千軍萬馬足矣,琅琊山的十萬突厥大軍不就是例子。”眸光沐了寒意,“何況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蕭歿。”
琅琊山一役,確實叫人心顫,那個女子,真真能上天入地,能敵千軍萬馬,絕非妄言。
離蹙眉,不解:“既然毫無勝算,王爺又為何此番周旋?”
至少在他看來,與那女子相鬥,絕撈不到半分好處,這樣的前例比比皆是。
“城門著火,池魚何以處之?”
雲寧止緩緩揚唇,望著窗,朝著突厥王宮的方向。
風,吹起流蘇搖曳,燭火下,暗影鬼魅,床幔撩起,榻上的女人猛地抬頭。
那是一張覆滿蒼老的臉,厚厚的脂粉下,毫無顏色,空洞的瞳孔緊縮,她瑟縮著後退。
“莫怕。”女子的聲音,似乎帶了蠱惑,緩緩的輕快。
白色的繡鞋,漫步到了床邊,風捲起的白色流蘇,纏著女子的衣角,是爛漫的大紅色,俯身,她湊近,手指端起女人的下巴,細細看著,伸手,撥了撥女人凌亂的發,丹鳳眼流淌著似有若無的笑:“女人家的,怎生如此憔悴。”
無情,更似有情。
說的,正是塔妲王后賜予攬月的題詞。
如今,塔妲王后癲了,攬月公子呢,她笑著戲謔,好似旁人:“哦,是沒有男人啊。”素手纖纖,她伸出,“乖,小九這就帶去找老相好。”
床榻裡的女人,傻傻地,伸出了手。
誰道攬月會勾心,不,她會勾魂。
東宮有人丟了魂,西宮有人丟了人,這夜,突厥王宮甚寒涼。
“什麼人?”
一聲驚叫,便再沒了聲響,西宮殿外,橫躺著幾句屍體。
昏暗裡,人影走出,一身黑色融在夜裡,側臉籠在忽明忽暗的宮燈裡,窺不見容顏,只是越發沉冷。
鏗——刺耳的推門聲,殿門後,一張驚恐的小臉抬起來。
“嗚嗚。”
女子瑟縮在地上,束手束腳,唇間,堵了一襲緞帶。
一雙黑色緞面的靴子,一步一步,走近,蹲下,黑色的披風垂在地上。
“醉琉坊裡,你說她是好女子。”
聲音,冷魅。
男子抬眸,一張臉,沉冷,剛硬,寸寸仿若雕刻,僵冷的美感。
雲起楚王,美伊如此。
他似笑,望著女子驚亂的眼:“現在呢?”
“嗚嗚。”
女子搖頭,掙扎,一張楚楚動人的臉,微微有些扭曲。
如此嬌弱佳人,乃伏楓。
“別怕。”男人粗糲的手按在女子肩上,他道,“這世間,最危險的人,”俯身,嗓音低沉,“是容九。”
話落,俯身,將女子抱起。
西宮窗外,一抹月垂掛著,月下,灑滿光華的屋簷上,女子揹著光站著,未融月光的眸子,亮得勝過了星子,凝著西宮的窗。
“小姐,就這麼讓他走?”
一個燦爛的回眸,容淺念笑著問:“要不?在送上紅燭一對,鴛鴦一雙,送子觀音若干?”
十三嘴角一抽:“當我沒說。”
計外有計,局中有局,又不知道是哪根花花腸子在作祟。
容淺念一聲嘆:“誒,這世間,最大方的人,”嘴角一扯,“可不就是本王妃。”
十三連連附和:“是是是,你最大方,醉琉坊的秘藥一送,就是……”嘆氣裡,少不了幾分躍躍欲試,“誒,不知道戰況如何?”
“如何?”容淺念思索,道,“嗯,不翻了床底,我就掀了醉琉坊的招牌。”
十三嘴角繼續抽:“小姐莫不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