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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問題?”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花朗瞪眼,“我問你,既然能藏起來,為什麼要到處跟著我?”
盤子再忍不住,差點沒跳起來,她簡直要被他氣死了!
“所以你知不知道我到處跟著你是什麼意思?!我說了,說了一百遍一千遍了,我喜歡你!想嫁給你!所以我沒有隱居,我想跟你一起,做你花家人,死後也要葬在花家的墳!”
將話全都說開,沒有夜色遮掩,沒有紗笠阻擋,四目相對,無遮無擋,話更有衝擊力,也更真實,更震撼。
花朗也在那剎那生出千百個念頭來,許久才道,“不可能的,盤子。”
盤子沒好氣看他,“為什麼?”
“我身在軍營,現在將軍也留意到我了,我沒有辦法娶你。一旦娶你,很可能會被人發現。如今我也沒有辦法跟你去隱居,不然更會惹人注意,到時候一查,就將你也挖了出來。”
盤子眼睛直轉,“娶我?隱居?她站起身,你喜歡我嗎,花朗?”
花朗愣神,沒答話。
盤子又要被急死了,“我問你喜不喜歡我?”
他張了張嘴,敢身入敵營的人,那兩個字卻好像要巨大的勇氣說出來。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認認真真告訴她,就被她打斷,聲調輕鬆,“算了,我知道你也喜歡我。”
花朗差點沒咬到舌頭,他到底還是將話收回,說道,“我不能娶你。”
從他種種反應看來已經知道他喜歡自己的盤子心情頓時飛了起來,說道,“能呀,只要你當上了將軍,權傾朝野,皇帝在你面前連話都不敢說一句,就行了。”
花朗苦笑,這行事風格果然像她,“哪裡有這麼容易。”
盤子看著他,將那嬉皮笑臉收起來,“花朗,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七年,你七年不娶,我做你的軍師,助你做將軍。”
“七年不行呢?”
“那就十七年,十七年不行就二十七年,哪怕是七十年,我也等你!”
花朗愣神,看慣了她的吊兒郎當,卻不知那都是幻象,這一年來總出現在他身邊的盤子,才是真正的她。
是個姑娘。
是個不輸給任何人的姑娘。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哪怕是千難萬險,她也不會退後一步。
她喜歡他,喜歡到可以追到天涯海角,他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藏的,又是怎麼過的。戴著那長長的紗笠,遊走在兇險之地。
花朗握了她的手,“喜歡……”
盤子微微屏氣,沒有出聲打斷他。
花朗心口也似堵了一口氣,俯身嚥了一咽,“我也……喜歡你的。”
盤子怔神,等確定這話不假,已然展顏。伸手就環住他的脖子,探頭往他嘴上啄了一口。
花朗當即僵住,她抱他就算了,她還、還親自己!
盤子見他又變回了木頭,眨眼說道,“你犯不著一臉被非禮的模樣,你在我家醉酒的兩次,我都把你的身子看光了,羞什麼。”
花朗:“!!!”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他還到底是不是童子身?
太亂,太亂,他得好好理理。
還沒想完,她又借力而上,埋在他脖間,聲音細而平靜,“我等你,等你做了大將軍,帶我回家。”
花朗抱住她的背,將她托住。這聲音裡,既是期盼,又是疲累,像是倦鳥,卻尋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我答應你,七年內,帶你一起回家。”
盤子驀地笑笑,一笑,明眸就湧出了淚,哽咽得再說不出來。
千言萬語,不如彼此相依。
入了臘月,天寒地凍,十里冰封。明州城的夜晚沒了往日的喧鬧,行人早早就回了家,烤烤炭火,說說閒話。
沈來寶也回了家中,外面下雪,進屋時披風都是雪。脫去披風,又從頭上抖落了雪,看得花鈴都覺得冷了,忙讓人再往屋裡添火。
已是生產的月份,花鈴行動已然不便。沈來寶見她從裡屋走出來時,又穿了寢衣,看著肚子更是渾圓,便看著她笑。等撣乾淨了雪,才朝她走去。
花鈴問道,“來寶哥哥,你見了我就笑,笑什麼呀?”
沈來寶想說她方才走過來像只嬌憨的企鵝,可她未必聽過這個詞,便笑道,“高興。”
花鈴笑笑,“在外頭用過飯沒?家裡剛吃了飯,你要是再早一點,就能一塊用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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