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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姚謙提著一個人到了陌杉和夜白宇跟前。那人被姚謙打得已經快要看不出原本的模樣，被姚謙隨意地扔在地上，就那麼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

“主子，他是今日在米羅城散佈謠言煽動民心的人之一。”姚謙對陌杉說，看著地上男子的目光冷得像是在看一個死人，“屬下已經查清楚了，他是雲霄派的弟子。”

雲霄派？原本盤踞於落風城周圍的幾個大門派如今都已經空無一人，其中就包括雲霄派。

地上的男人還在半死不活地挺屍，姚謙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問你什麼都不說是吧？你很快就會後悔的。”

地上的男人微微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以為意，想著不過是被朝廷的走狗抓了而已，他的師兄弟眾多，而且個個武功高強，他在被抓的時候已經送了訊息出去，很快就會有人找過來的，到時候一定要把抓他的這個男人大卸八塊扔去餵狗……

不過以上這些註定只是這個男人的美好幻想了，因為他神色驚恐地看著姚謙手中彷彿變戲法一樣多了一個白色的小蟲子，那個小蟲子像是睡著了一般趴在姚謙的手心，而姚謙對著地上的男人冷笑了一聲，伸出手指輕輕碰了一下小蟲子的腦袋，小蟲子猛然睜開了幽綠色的眼睛，然後白光一閃，就落在了地上男子的臉上……

“啊啊啊啊啊！滾開！”男人顧不得身上的疼痛，伸手拍打著小蟲子，想把它從自己臉上拍下去，然而他卻摸到了黏黏膩膩的液體，那是他自己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小蟲子已經回到了姚謙的手心又閉上了眼睛，而地上男人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外冒血，彷彿被腐蝕一般，頃刻之間他的左臉上面就出現了一個血窟窿，看起來十分滲人……

“你可以選擇說，”姚謙低下頭，看著男人的目光殘忍至極，“或者，被小白多咬幾口……”

坐在旁邊的陌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沒想到姚謙如今也成了這樣一個“變態”，不過她喜歡……只是姚謙給那個小毒蟲起的名字，怎麼聽起來如此熟悉呢……

地上男人看著姚謙的眼神像是見鬼了一般，他全身都在劇烈顫抖，感覺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原本尖叫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嗚咽，對著姚謙死命地點頭……

“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姚謙把那個叫小白的毒蟲收了起來，立刻變了一副神色，看起來成熟穩重又正直善良，而地上的男人雙眼都快要淌血了，這會兒才終於意識到，他以為的“朝廷走狗”，根本就是個毒閻王……

“我……是……”這男人曾經也是雲霄派相當得勢的弟子，大概這輩子都沒有受到過這樣“別緻”的攻擊，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發麻，腦袋一陣刺痛，已經被嚇破膽了，上下牙齒都在打架，斷斷續續地說，“顏……銘……讓我們……說的……”

“顏銘？”陌杉起身走到了雲霄派弟子跟前，俯身看著他冷冷地說，“他許了你們什麼好處？”顏銘，明彥，他到底給了這些江湖人什麼好處，讓他們如此鋌而走險。畢竟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是跟夜氏皇族為敵……

“銀子……”雲霄派弟子聲音顫抖地說。

陌杉眼中閃過一絲瞭然。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有人在踐行這句話。逐利是江湖人的本性，而江湖上的大門派均以練武為主，就算有生意經營，往往做得也不大，這些大派弟子手頭基本都沒有多少錢。在幾個大派掌門無故失蹤之後，這些江湖門派內部爭權奪利繼而分崩離析不過是遲早的事情，尤其是在有心人的煽動蠱惑之下……

而一般江湖門派裡的弟子，大多都不是富貴人家的子弟，從出身來說，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而且不乏窮兇極惡之人。在唯一的靠山門派要散夥的時候，他們最渴望的，大概就是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的錢財了。而沈芊芊明知這一點，驅使明彥投愛財的江湖人所好，這些江湖人縱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麼，也不會有太多猶豫，畢竟落風城和米羅城都是天高皇帝遠的所在，他們常年身在江湖，對朝廷的敬畏遠遠不如普通的老百姓。

如果說明彥對這些人說他要復國，許他們以高官厚祿錦繡前程，未必能讓這些江湖人動心，因為那些都太虛無縹緲了。只有握在手中的錢財，才是最能夠驅使他們的動力。

“主子，這個敗類怎麼處置？”姚謙問陌杉。雖然只問了兩個問題，但是差不多也問完了，因為這些江湖人知道的不會更多了，用錢財來擺佈他們的沈芊芊和明彥，根本不可能告訴他們真正的秘密，而這些人蠢得連跟他們打交道的“顏銘”就是明彥都沒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