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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得縮成了一團。
莊家看了他一眼:“這麼著,你實在沒銀子,我們打死你也沒用,這會兒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宮吧,不過,這賬不能爛,咱們就以一個月為期,你要是沒地兒弄銀子,就從宮裡踅摸點兒東西,不拘什麼,哪怕碟子碗的都成,頂了賬,咱們這事兒就算兩清了,不過,若你打量著回了宮就能賴賬,那咱們就得說道說道,我這兒有你按手印的借據,往衙門裡一送,到時候,你一個太監出宮賭錢,可是殺頭的罪過,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是你的小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放他走。”
得了話兒,張平忙著出了賭坊,見日頭都快落下去了,從前往後想了一遍,心知是著了林杏的道兒。
這進了永巷,基本就算完了,之前再受寵也沒用,林杏這是覺著沒了指望,才找機會出宮的,這小子真他媽不是人,合著,把自己跟師傅都算計了進去,如今想想,林杏在宮裡可是有個十賭九贏的名聲,怎麼到了永巷就成了十賭十輸,分明就是用銀子吊師傅的胃口呢,輸的銀子多了,師傅自然會想法讓她出宮取銀子,這小子趁機一走了之。
自己師徒倆偷雞不著蝕把米,這出宮的時候是倆人,回去卻變成了一個,那些宮門的侍衛,也不能放過自己,乾脆也跑吧,雖說太監逃宮是死路一條,但不逃也是個死,逃了沒準還有條活路。
拿準了主意,踉踉蹌蹌往城門去了。
再說梁洪,這兒正做發財夢呢,琢磨這兩千銀子到手之後,先置所宅子,再買倆胖丫頭養在宅子裡,等過幾年活動活動路子,放個恩典出去,抱著胖丫頭養老,那日子豈不比在宮裡頭當奴才強。
而且,有林杏這個財神,兩千兩算什麼,只要回春堂在,銀子還不手到擒來,越想越美,可眼瞅著過了晌午,還不見人回來,有些坐不住了。
又一琢磨,林杏是回春堂的股東,這好容易出宮,回春堂自然得好生待承著,估摸是擺了好酒席招待呢,吃了晌午飯,肯定就能回來了。
可眼見著日頭偏西了,還不見影兒,可真急了,正要去採辦處問問,迎頭就見成貴引著一人進了永巷。
待等近了,瞧見那明黃的龍袍,直把梁洪嚇得魂兒都沒了,兩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奴,奴才梁洪恭迎聖駕。”
成貴心裡不免嘆息,本來還想著讓林杏在永巷裡受幾天罪,就知道萬歲爺的好了,等再放出來,怎麼也能收斂些性子。
成貴在宮裡待了大半輩子,最知道底下什麼德行,別管之前多風光,一旦獲罪那就沒人拿你當個人看,這宮裡的奴才都是攀高踩地的主兒,尤其以梁洪為最,這老傢伙又貪又陰,林杏再精明,想在梁洪手裡混好日子也難。
可就是沒想到,萬歲爺這麼舍不下,這滿打滿算的才過去一宿,就惦記的不行了,就林杏這個罪過,換個人都夠的上活颳了,發落到冷宮真算是運氣,不是萬歲爺心裡顧念著,這會兒都片成魚生了。
可就罰的這麼輕,萬歲爺心裡還是過不去,先開頭氣的那樣兒,昨兒成貴從永巷回去的時候,就見萬歲爺木呆呆坐在窗下,直勾勾望著炕桌上林杏喝了一口的茶碗,一動不動,彷彿成了座泥雕。
見自己進來也沒動勁兒,只是開口問了一句:“她,可跟你說了什麼?”
萬歲爺這一開口,成貴就知道,是想聽林杏服軟呢,只要林杏說一句軟乎話,估摸立馬就能從永巷裡頭放出來。
這男女之間的事兒還真沒法兒說,萬歲爺如此殺伐果斷的一個人,之前後宮多少娘娘,也沒見萬歲爺多瞧誰一眼,十天半個月的才招寢一回,即便招寢,也不過是應付差事,草草完事就讓敬事房送出來了。
這麼個冷性的萬歲爺,一遇上林杏就變成情種了,熱的都燒成了一團火,哪還有半分冷性子,一時一刻都恨不能在一塊兒,心心念唸的盼著林杏生個皇子。
成貴真心覺得,在林杏跟前的萬歲爺就跟外頭那些小家裡頭疼妻子的丈夫,沒什麼兩樣兒,就盼著跟林杏過日子。
有時候,成貴在旁邊瞧著萬歲爺那下氣的樣兒,都醃心,堂堂的真龍天子,萬乘之尊,擺弄女人的臭腳丫子,還擺弄的有來道趣自得其樂的,真叫人看不下去。
就這麼著,也沒把那丫頭給捂熱乎了,成貴琢磨,林杏腔子裡那顆心真不知是什麼材料的,就算是塊石頭,萬歲爺這麼天天捂著,也該捂熱乎了吧,除非那位根本就沒心。
見萬歲爺這樣兒,成貴真為難上了,要是自己把實話說了,不等於上趕著往萬歲爺心窩子上捅刀子嗎,林杏那樣兒,別說服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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