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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賭坊,賭坊的買賣極紅火,一大早就塞的滿滿當當,估摸都是從昨兒夜裡就開始賭的。
賭徒都有一個共性,不把口袋裡的錢都輸光了,是絕對不會走的,就算輸光了,還有衣裳家當呢,再不濟,把自己的婆娘孩子壓上,一上了賭桌什麼親情人性都丟脖子後頭去了,眼裡盯著的只有骰子,不賭的家破人亡,不算完事。
張平雖說常出來走動,賭坊卻還是頭一回來,給林杏拖著擠到了一個賭桌前,林杏從腰裡摳出一個銀錠子仍在桌上,喊了聲:“壓大。”
莊家眼睛一亮,看了她一眼,熬了一宿,桌上這幾個輸的差不多了,到這會兒也都疲沓了,一見來了新人,出手就是一錠銀子,頓時來了精神,大聲招呼:“買定離手,可不興反悔的,開了開了……”揭開骰寶,愣了愣。
張平頓時歡呼一聲,忙扒拉林杏:“您讓我玩兩把,我來……”
林杏也不跟他爭,挪了地兒,張平一上手就輸了。
這賭錢有個怪圈,越輸越賭,越賭越輸,只因輸了就想翻本,結果就是沒翻了本,輸的更多,輸的越多越不甘心,就陷進了欲罷不能的怪圈。
張平上了套,就輸了三把贏了一把,再往下都是輸,越輸越上火,越上火越輸,把自己的銀子輸光了,就找林杏要。
沒一會兒,林杏忙拉扯他小聲道:“我這兒可也沒銀子了,咱走吧,瞧著時辰差不多了,別耽誤了正事兒。”
張平正在勁兒上,哪肯走:“銀子沒了怕什麼,這麼著,我打欠條,一會兒翻了本兒還上,不就得了。”
莊家打量兩人的衣著,說話的聲氣兒,就知是宮裡出來的,這宮裡出來的太監可都是財主,萬歲爺家裡好東西多,隨便倒蹬出一件半件兒的,就值老錢了,而且能出宮來的,都是主子跟前有點兒鬧的,這可是一條財路。
想到此,客氣的道:“您要是銀子不湊手,咱們莊家先借給您也成,不要利息,回頭您翻了本兒還上就成 ,去叫賬房過來,給這位爺取銀子。”
不一會兒,來了個四十多的男子,個子矮小,下巴頦留著兩簇山羊鬍,一雙小眼睛眯縫著,瞧著就精明,看了張平一眼:“這位爺打算借多少銀子?”
張平看了林杏一眼。
林杏道:“先借一百兩好了。”
“ 得咧。”賬房答應一聲,取出狼毫筆在舌頭尖上順了順,刷刷幾下就寫了張借據,張平按了手印,一百兩銀子就到了張平手裡。
這銀子到手了利落,輸起來更利落,不一會兒就寫了一沓子借據。
林杏見時辰差不多了,拽著張平勸:“回春堂開門了,咱還是辦正事要緊。”
張平想起自己的師傅,也不敢再耽擱,從賭桌上不情不願的下來,剛要往門外走,給兩個膀大腰圓的漢子攔住了去路。
莊家從後頭過來,手裡掂著一沓子借據:“我說您二位這麼走哪行,是不是得先把借的銀子還上。”
張平這會兒才算醒過神來,想起自己剛才賭興上來,按了不知多少回手印,這會兒算算,怎麼也得有一千兩往上了,借了這麼多銀子,可怎麼填啊。
不免有些慌神:“你,你們這是黑賭坊,哪有說賭錢不贏的。”
莊家冷笑了一聲:“這位爺是要鬧事兒不成,咱們開的是買賣,贏不了那是您的運氣差,賴的著別人嗎,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就憑我手裡這沓子借據,打到衙門也佔理,怎麼著,要不咱們衙門裡過過堂去。”
張平剛要說什麼,給林杏拽到一邊兒:“你可別犯糊塗,咱們怎麼出來的都忘了不成,這要是驚動了衙門,有咱們的好兒嗎。”
張平這才想起來,林杏還是永巷裡的犯人,弄到衙門去,翻出來,自己八個腦袋也不夠砍的,不免著急起來:“他們擺明了就是訛咱們,一千多兩銀子呢,我從哪兒弄去。”
林杏拍了拍他:“銀子倒是小事兒,咱們今兒出來不就是取銀子嗎,你莫非忘了。”
張平一拍大腿:“是啊,一著急怎麼忘了這茬兒了。”
卻想起什麼,期期艾艾的道:“可那兩千兩銀子是我師傅的,要是我給私自挪用了,我師傅哪怎麼辦,惱恨起來非踢死我不可。”
林杏笑了一聲:“這話說的就遠了,咱家跟張公公一見面就投緣,一千兩銀子算什麼,哪比得上咱哥倆的交情,要不這麼著,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前頭回春堂取了銀子回來,把賭賬還上,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