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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姑奶奶一直嚷著要見張公子,到了張公子那不見人,便發了瘋一般摔東西,見著什麼貴重便摔什麼!方才又說張公子要來尋什麼狐狸精,嚷著要來抓人。這般彪悍的女人,我可真是少見!”
那人直嘆氣,趙九聽了卻是哈哈一笑,道:“張元寶讓你看著這瘋女人,又沒讓你們寸步不離。咱們這茅草屋在行宮裡屬最偏僻,路也是九轉十八彎,尋常人若是想逃出去還真不容易。張元寶也說了,這個瘋女人是他的親親表妹,二人打情罵俏,沒得連累兄弟們睡不好覺,你就隨他去便是了。”
趙九這般一說,幾人也覺有理,索性就留了兩人看著秋娘,餘下人全去喝酒了。
豈料秋娘到了丫鬟那院子裡,聽著張元寶裡頭的動靜,一時便怒火中燒,踢了門便衝進去,奉命看著她的秦甲,秦乙二人也不好跟著,站在門外,便聽到秋娘揚聲高罵張元寶是負心漢,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期間夾雜著丫鬟的哭聲,張元寶的哀號聲。兩人躲在暗處遮風的地方,只道這女人好生彪悍。
這般動靜,驚動了院子裡不少丫鬟,全都跑了出來,想來看個熱鬧,瞧個仔細。又有人請了管家,管家站在門外聽了一會,只道這個女子粗俗不堪,可畢竟張元寶如今是個主子,主子的面子還是要護的。
他這廂忙呵斥了眾人,站在門外喚了聲“寶公子”,屋外卻是狠狠的傳出張元寶的一聲“滾”,管家摸了摸鼻底,索性識相地任他們繼續吵去,又吩咐了屋外的甲乙二人好生看著。
甲乙二人只當看戲,聽著屋內又是炒了一會,不一會,秋娘便從屋裡哭著跑出來,隨即張元寶衣著凌亂,低著頭捂著半張臉,也追了出來。
兩人只覺好笑,好奇想看屋裡,張元寶卻是掩了門,低著嗓子吼道:“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去追人!”
兩人也沒覺察出今晚的張元寶嗓子有些異樣,方才屋內的吵鬧聲足已讓他們以為,張元寶在這場罵戰中落了下風丟了面子,二人笑笑地便去追秋娘。一轉身,卻覺面前人影一閃,待認清來人,二人鬆了口氣,笑喚,“趙九”,音未落下,卻是當頭一棒,轟然倒地。
“張元寶”這才放下遮臉的手,竟是本應在屋中“顛鸞倒鳳”的張博興。過得不久,卻是秋娘從旁的草叢中走來,見了“趙九”卻是一愣,那一旁,張博興已是苦瓜著臉,狠狠地擰了一把“趙九”罵道,“你他孃的就這麼看著老子差點被人上了啊?老子要是出了什麼岔子,下了黃泉也要到你娘跟前告狀去!”
秋娘原本還奇怪,怎得張博興對著一個侍衛還這般嬌羞模樣,聽到後頭,卻是心裡一驚,再瞧那趙九,雖是須髯大汗,面板黝黑看不出模樣,可那雙眼睛……
那雙提溜提溜轉,透著股寶氣、傻氣、呆氣,比她還覺得委屈的眼睛,不是長安的,又是誰的?
秋娘心裡一股酸氣冒上來,也下了狠手擰長安的胳膊道:“你這個死人,你這個死人!你怎麼才來你怎麼才來呀!”
這一會,鬚髯大漢“趙九”兩隻胳膊,一邊掛著個俊俏公子,一個站著位彪悍少婦,兩人皆是捏著嗓子,盡訴委屈。
張博興原以為範長安還能安慰他兩句,誰知範長安卻是一把甩了他的手,一把將秋娘攬到了自個兒的懷裡,低聲安慰道:“我在,我一直都在……”
張博興心中暗罵了一句長安他孃的不仗義,轉念一想,長安他娘不就是他姑姑?罵自個兒姑姑,多不孝順呀!他硬生生地將那句髒話又吞了回去,黑著臉道:“有什麼話不能回去說?趕緊走,省得夜長夢多。”
長安這才鬆了秋娘。三個人一合計,還是趕緊走為上策好,秋娘卻是如何都放不下那本冊子,想要再進屋時,張博興卻是從懷裡掏出那書來,道:“就這個?我看他貼身藏著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便一併擼了來。”
秋娘忙奪過來,好生藏著。
臨走時,長安又是看手裡的刀,又看燈籠裡的火頭。張博興只道這兩祖宗真心伺候不起,拉著長安道,“我們可是應了太子殿下,絕對不在這惹出什麼麻煩來。殺人放火的事兒,咱們絕對不能幹!”
長安這才沉了臉,又變回他的“趙九”來。
方才跟他去屋內喝酒的七八個人都被他放倒了,這會防備最是鬆懈。“趙九”又去尋了管家,只道張公子臨時要出門,管家特意派了轎子,“趙九”打頭陣,“張元寶”穩坐轎中,秋娘躲在轎子裡,聽著外頭的“趙九”熟練地同眾人打著哈哈,便是俚語都說得極為順溜,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出了那個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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