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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等門時,長安身邊正好是他的同窗,兩人回來,那同窗提了眉眼嘀咕了句:“長安真好福氣,范家嫂子好是賢惠。”那眼裡似是告訴長安:有人等門,是件極讓人羨慕的事兒。
吃晚飯時,長安一晚上對著她眉開眼笑,還特意多給秋娘夾了幾筷子的菜。那小眼神,看得秋娘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可既然長安高興,她連著幾日都等。
那一日,她趕著去救被禁食的杜金寶,回來時便晚了,長安一晚上嘟著嘴巴也不愛說話,秋娘喚他,他便幽幽地提了眉眼看她,像是被遺棄的貓狗一般,眼裡全是控訴,秋娘真是哭笑不得。
這個男人啊,時而是個英雄,時而像個呆子,時而深沉如智者,時而卻是耍賴的孩童,這樣多變,多變的教杜秋娘覺得,這生活,真是夠豐富多彩。
秋娘想著,便彎了唇角,踮起腳便往遠處看:範長安怎麼又這麼晚?
眼角不經意地掃到身後,便見一個人貓著腰,正沿著屋子一點點地往後挪。
“真是小孩……”秋娘一笑,便想著要嚇長安一跳,迅速轉身,朝著長安便大聲喚道:“範長安!”
“咕嚕……”一個破布包裹應聲而下,兩人都呆住了,片刻後,秋娘驚叫一聲,撲了上來:“長安!你這是怎麼了!”
範長安一早穿出去的衣服撕扯破了好幾處,身上四肢處全是血漬,臉上黑乎乎的,泥水塵土掛了一臉,臉頰上,似是青腫了。
他的身後,正站著那個矮個子的書生,名喚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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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我不疼;身上的血都是旁人的。”長安嘿嘿一笑,一臉呆像,只是臉上的傷,讓那呆呆的笑越發滲人。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秋娘再次問道,手上剛擰的溼毛巾擦過範長安的臉;一盆子都是泥;她使了勁兒;長安嘶了一聲;白淨的臉上赫然是幾道擦傷。
秋娘看得心驚肉跳;可範長安的呆笑越發讓她難過。她隨手便將帕子扔了;重擊之下,濺了一地水花。
“你既是不說,我便去問李然去!”她一怒;便要往外走。
“秋娘……”
“別喚我。在我進屋之前,你把自己收拾乾淨,否則我一棍子把你的腿打斷了,讓你躺床上一個月,我伺候你!”
秋娘的聲音也哽咽了,眼睛也紅了,可她不敢看長安身上的傷口,她怕哭出來。
出了門,李然正喝著茶,見了秋娘一臉殺氣,身上莫名一寒,忙起了身,將事兒吐了個乾淨。
“范家娘子莫氣,長安身上的血都是旁人的,他那臉上的傷……也是因為救我才受的。”
說起這事兒,李然也覺得頗為不好意思。
今日出學堂時,他無意間聽到趙劍刃同人攀談,說是如今範長安在學堂裡頗得夫子歡心,便是學堂裡的學子也多願意同範長安交好,倒是將張元寶等原本在學堂裡叱吒的人比了下去。攀談的幾個人頗為不服,只道長安定是給了先生什麼好處,再者,先生同建州巡撫張博興多為交好,若是先生將長安推薦給張博興,那他將來若是得了功名,或許前途無量,
幾人在言談之下,為著嫉妒加忌憚,竟生了歹意。李然方才得知,趙劍刃一向同流氓痞子交好,竟是集結了幾人前去攔長安的路,說是要“教訓教訓呆子”。
“我去尋長安時,他可真是厲害,一人敵八人,竟是毫不示弱。若只是拳腳相交,長安未必會輸,可恨那幾人,竟是要廢了長安,拳腳皆往他右手打去,後來那幫痞子見打不過,竟是紅了眼,取了隨身的佩刀,刀刀要取人性命!”
“啊……”秋娘原就聽著身上打寒顫,這會更覺眼前一黑。李然忙攔道:“嫂子莫急。那刀子沒打中他,反倒是那幾個痞子吃了大哭頭。我見狀,原也是要上前幫忙的,只是書生手弱,反倒成了長安的負累,他為了護我,才越發傷得厲害。”
李然說完,見秋娘臉上殺氣騰騰,不由打兩個寒顫,藉口家中有事便要遁走。秋娘謝了又謝,送他出了門,臉色卻漸漸沉了下來。
張元寶,又是張元寶,趙劍刃是個莽夫,他能想得如此長遠,還不是張元寶攛掇的!
她推了門,長安已然換了衣服,褲子褪到了一半,膝蓋上全青了。見了她,褲子也不拉了,單腿跳啊跳,蹦躂到秋娘跟前討好地喚道:“秋娘,我今兒以一敵八,可有霸王之氣?”、
他原也是想安撫秋娘。
“王八之氣!你若是真有能耐,就不該讓他們傷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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