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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因為作者的收入也跟他們這些編輯的工資直接掛鉤,許有為四十多歲有妻有女有父母要養,沒辦法就這麼領著保底工資混日子。
想想當初不過是秉著好心的前輩心態提醒了那孫子一句,誰知道人家靠著會說會喝巴結上了上頭的人,沒什麼本事偏偏手裡捏了一大票稍有名氣的作者,現在混得比誰都好。
這就不說了,人家那樣也算是有本事,可偏偏就記恨當初他提醒的那一句,認為當初他是端著前輩的架子欺負他。
許有為想到這裡,不由抹了一把臉。
算了,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乾脆回老家做個小生意得了,許有為憤恨的想,誰特麼還不是大爺怎麼地。
有同事三三兩兩的回來,看見許有為在翻“垃圾”,頓時神色更古怪了,有的人交頭接耳的嘀咕輕笑。
之所以現在很少有人去翻投稿來信,一是數量太多,二是質量參差不齊,不齊到什麼程度呢,說不定一千封信裡有一封質量及格的,可也有可能一萬封裡一封也沒有。
眾人都知道許有為這是被逼得走投無路了。
許有為麻木著臉一封封的拆,讀到最後甚至煩躁的將信一扔罵了句狗屁不通。
許有為有些洩氣的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著大腿,目光呆呆的盯著一堆信,最後還是伸手又隨便撿了一封信。
來信地址沒寫在信封上,許有為沒在意,近乎麻木機械的拆開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結果看到第二段的時候一個激靈,頓時來了精神又轉回去重新看。
文筆老辣,創造出來的境界也夢幻般的鋪展在眼前,可最讓許有為精神一震的是,他發現這個人簡直就是玩弄文字的老手。
一開始許有為只是覺得這篇散文優美,每個字都用得恰到好處,不過讀完之後,以許有為做編輯十來年的經驗,總覺得有股抓不著的韻味兒。
許有為如獲至寶的將信拿回了辦公間,下午的時候寫完了回信又上報了文稿,閒著坐在椅子上又讀了幾遍這篇散文。
等到快要下班的時候,許有為才腦袋裡靈光一閃,想明白那股抓不住的微妙韻味兒是什麼來了。
好好的一片語句用詞優美爛漫的散文,怎的就是透著股邏輯。
按理說邏輯這東西應該是一段故事文字安排才能表現出來的,可這篇散文,無論是風景的層次還是感情的渲染鋪展,都透著一股剛剛好。
這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邏輯使用了。
許有為忍不住拍著桌子感慨,這樣的文字功底,不去寫推理小說真是浪費了。
拍完了桌子感慨著,許有為突然腦筋一轉,有了別的想法。
那孫子也就是在天空月刊散文部蹦躂得高,可他老朋友老夫子那邊的小說部可沒這孫子什麼事兒。
不過這一切都還只是初步設想,許有為沒有著急,心想慢慢來,跟這個叫言裕的混熟了再慢慢試探吧。
雖然跳部門的事兒還沒影,可這不影響許有為心情回升,下班回家的時候都難得的哼起了歌,把他妻子逗得忍不住笑問他是不是撿到錢了。
跟許有為想法難得一致的是,言裕也準備跟許有為熟悉一下之後再慢慢詢問這方面的事。
等來了天空月刊的回信,方菜花知道了言裕還投了稿,頓時就期待起再收到信了,不過在此之前,讓方菜花跟言四海更關心的是,他們兒子的高考成績出來了!
方菜花一大早就起來做了早飯,剛好今天趕集,言裕跟方菜花一塊兒去鎮上,言華眼巴巴的也想去,可惜她還要上學。
言容一貫是留在家裡做家務看家的,不過言容也知道今天阿弟成績出來了,也緊張得很,早上給雞鴨拌飼料都心不在焉的,恨不得方菜花跟言裕能飛去鎮上看了成績又給飛回來。
方菜花捨不得坐車,讓言裕一個人坐,言裕自然不肯,方菜花又心急兒子的成績單,咬咬牙花了一塊錢跟言裕兩人一塊兒坐了拖拉機往鎮上去。
這才剛到街口呢,言裕原本還在想事情,那邊王大山就突然哎喲一聲,拖拉機都給他開拐了一個彎,嚇得一車的人哎呀呀的直叫喚。
“老王你這是幹啥呢!”
“可別翻車啊老王,這可嚇死個人了。”
“哎喲相親們,快看看,哎對了裕娃子就在這呢,裕娃子你快看看,是不是王叔我眼花,那橫幅上面,是不是寫著你的名字?”
王大山也不管是不是馬路中間了,直接把拖拉機給停了,汗津津的手掌心往腦門上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