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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覺得畏懼，反而成了一種血腥的鼓勵：看！曾經有一個機會，我跟那寶刀那樣近。這一次，這一次，抓住了機會，那刀就是我的。

功，名，利，祿。

鮮花，錦繡，烈火，滾油。

多好啊……

快！找到那刀！

…………

船上。

紀曉芙隨手拉起坐在地上一臉煞白的丁敏君，徑直走到了依然維持著掐人和被掐姿勢的韋一笑和靜玄面前。就好像沒有看出這等詭異情形一般，就好像這兩人都站立在什麼金碧輝煌往來眾人衣冠楚楚的大殿一樣，躬身對著靜玄施了一禮，道：“見過師姐。”

靜玄愣的幾乎都忘了脖子上那隻手，下意識的張口道：“紀師妹多禮了……”

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又幹又澀，微微有些嘶啞。

紀曉芙扭頭對韋一笑：“蝠王你送我下山，今兒我恰遇到了山中姐妹。你，你送到這裡也就可以了……”

韋一笑垂眉，這便是劃清界限了麼？意料之中啊……他掐在靜玄脖子上的那隻手垂了下來，長指甲掐著自己的手心。他聲音有些乾澀，張口幾次，只道：“也好。”

紀曉芙扭頭看江水滔滔，半晌，才道：“兩派多年如此，我，我是理解的……你一路護送紀曉芙之情，紀曉芙他日定有所報……”

靜玄猛然回頭看紀曉芙，面上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來。雖然靜玄知道紀曉芙武功大有進展，可是習慣性的，還把她當作了當日峨眉山上那個時時都苦著臉蹲在地上用樹枝計算的小師妹。自家師父對魔教厭惡的恨不得生啖血肉，紀師妹居然和魔教的人有了交情……這，這可不好！

貝錦儀也是如此想的。丁敏君的臉色更好似氣炸了一般。狼心狗肺，吃裡爬外，見了男人不想師父等等種種詞彙在她頭腦中來往反覆，若不是丁敏君方才親見了韋一笑一伸手就把靜玄抓得動彈不得，因此對韋一笑諸多忌憚，只怕當場就會破口大罵。

韋一笑聽了紀曉芙的話，臉色便是一白。左右微微一掃，峨嵋幾人的臉色盡入眼底。他暗歎了一口氣，再抬頭時露著一臉輕蔑，聲音扭曲：“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若不是鐵冠先生說跟著你能找到寶刀，誰稀罕跟峨嵋女娃娃說話。浪費了老蝙蝠一路功夫，居然把刀扔了！乾巴身材沒二兩肉，白給爺都看不上，誰耐煩見你！”

話音未落，他微微一晃，人若輕煙，竟失了蹤跡。也不知道在這大江之上，不會游水的韋一笑是如何借力的。

靜玄聽了這話，卻頓時鬆了一口氣。原來魔教在利用小師妹，不是真的有了什麼朋友交清，那就好，那就好！

丁敏君本有些半信半疑。她扭頭看紀曉芙一臉蒼白，頓時就都相信了。不錯！紀曉芙是什麼水準？魔教，雖然是魔教，那也是高手啊，怎麼會看上她！只是又覺得遺憾，如果真是勾結，師父肯定會狠狠懲罰紀曉芙的。

貝錦儀獨有些擔心，紀師妹被利用了麼？一定很傷心啊，好可憐！

靜玄看船上只剩下姐妹四人了。先鬆了口氣。她問過紀曉芙是準備回山的，想一想自己姐妹三人這次任務……似乎也已經完成了！便決定和紀曉芙一道走，四人也好搭伴。

靜玄安排下去，眾人沒有不從的。丁貝兩個想到今兒所見，才後怕起來。船上還有死屍若干呢。血雨腥風的江湖，原來如此！

不由得又佩服起幾乎喪命，現在卻面不改色井井有條的安排事情的靜玄師姐來。

靜玄卻有些發愁。紀曉芙武功進展是她悟性好，魔教這事情也是年幼無知受了騙，這都沒什麼。只是拿到屠龍刀就丟進了水——這件事兒，只怕回程後對師父不好交待。

…………

江湖聳動了。

數不清的人往這裡趕，趕到了甚至來不及吃飯就脫了衣服跳下水。

寶刀！撈寶刀！

有人翻山越嶺，有人坐船溯流而上。靠水吃飯的幫派傲氣無雙，不靠水的幫派興起了學習游泳的熱潮。還有根本和武林沒有一點關係的人，擁擠著衝向這裡。

本地經濟大發展。

皮筏子單人板獨木舟賣的脫銷，本地漁夫每天上午就出六趟船送不同的人到傳說中的落點去。海沙幫和黑虎幫的倖存者被到來的武林大門派開會討論後瓜分，每人都講述過八十遍以上，那一日大江上發生了什麼。

寶刀！找寶刀！

大部分的人是欣喜的。比當日得知“寶刀屠龍”的訊息時還更加欣喜。

武林中二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