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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人那個時候就沒什麼好名聲了,大家都怕得很。有條件的,都跑了——據說靠海的地方,有人直接坐著船逃到南洋了。沒條件的,也得趕緊捉摸怎麼把家裡的細軟藏起來,雞鴨先殺了趕緊吃掉,否則也是便宜蒙古人。
遭遇這樣的慘事,誰還有興致議論呢?
峨嵋派就大不一樣了。
峨嵋山多近啊。兩河口多近啊。大家就是沒去哪裡走過親戚,也聽旁人走過親戚。平時交談,還知道據說兩河口哪家鋪子針線別緻——是峨嵋山上的女俠做了來賣的。又有哪家鋪子的燒餅最好——據說峨嵋山上的女俠們還讓他們每天挑幾十個上山呢!
這種好像鄰居家熟人一樣的事情,說起來真是一點都不緊張!
吳崗的縣令也聽說了。第一個反應是很高興。
敘州是州府級別,花赫虎那就是吳崗縣令的頂頭上司。偏偏這吳崗與敘州捱得好近,這個位置的官員最不好做了。你手下張三犯事兒,沒等你懲罰呢,張三就把事兒捅到州府去了,多麼影響權威啊。
花赫虎雖然被貶了,吳崗縣令多年養成的反射還在。一聽見敘州剩下的官員倒大黴了,頓時覺得爽啊:“當浮一大白!”
這貨就喝酒去了。
縣令能撂挑子,縣令手下不一樣啊。一個刑名師爺,一個錢穀師爺,苦哈哈的湊在一起商議了。
刑名的平時就管這個大大小小的刑事民事案件,對於武林人士那是一點好感都沒有。這會兒聽說峨嵋惹事兒了,就露出個“果然不是好鳥”的會意表情來,伸手拉一拉同僚的袖子:
“哎,哎哎,你說,峨嵋會不會也來佔了我們?”
錢穀師爺眼睛特別小,也可能是因為臉上肉多擠得,也可能是因為每天數錢數的。總之看上去就一臉特別精幹的模樣。
這時候這貨慢條斯理的晃了兩下扇子,感覺自己特別衣袖當風,才慢條斯理的開口了:
“想多了……那怎麼可能!”
刑名師爺奇怪:“武林人士不就是一幫目無法紀的麼,連女人都是女土匪哪!她們連敘州都佔了,你說打到吳崗來,咱們可怎麼辦呢?”
錢穀師爺用扇子拍他:“說你想多了還不信,用用你那腦子!這些武林人士弄地盤幹什麼?依我之見,這肯定是花赫虎走了,有什麼不長眼的欺負到了峨嵋女人上,捅了這馬蜂窩!咱們吳崗窮的毛線都沒有,就是真像造反的土匪,也不見得能看得上咱們啊!”
刑名師爺大驚:“造反!”連忙追問:“如果這些女土匪真準備造反呢?”
錢穀師爺嘿嘿就笑了:“造反哪是那麼容易的!陳勝吳廣最初造反,那都是憋著一股悍勇之氣。等到佔了一片地盤,各種享受都出來了,誰還願意提著腦袋冒險吶?別的不說,就說咱們這朝廷……”他用手指了指頭頂:“……也不是第一天就這樣啊!
刑名師爺琢磨了一下,就被說服了:“那依你之見?”
“依我之見,咱們也去喝酒。”錢穀師爺放下扇子站了起來:“喝不起梨花白,劍南春也不錯啦!”
一面說,一面就拽著那刑名師爺走了。
…………
敘州城。
丁敏君走在街道上巡邏,心裡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好大的世界。
目眩神迷。
敘州城與峨嵋山多麼近啊。
可是走到這裡,就好像走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天地。
遠的不說,只說那府衙後面的大宅子,多漂亮的古董,多精緻的花瓶,多麼層層疊疊莊重又有檔次的簷角壁廊照影屏風,我們從此就住在這裡了啊?!
哎呀,如果再有幾個丫環來捶腿,那可多有檔次,多麼像富小姐呀!
從前和姐妹們到那個糧店賣糧的時候,那個兇掌櫃斜著三角眼,還想在秤上做手腳,她還曾經生氣地吵鬧過呢。你看他現在,在賠笑哎!
客站酒樓,不收錢。
點心鋪的,都跑在後面給巡街的姐妹塞小點心呢!
聽說還有人打聽到咱們峨嵋還準備擴充,都在四處找關係,塞好處。靜玄師姐那裡都忙不過來了。
錢。
珠寶首飾。
這些從前都不敢想象的,好像那距離一下子從天邊的掉到了眼前。這就是一步登天麼?造反,可真好啊!
——靜虛從前面匆匆跑過來,板著面道:
“丁師妹,你在這裡就好。紀師妹說了,不能搶掠,別拿別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