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不是說自己是大學生嗎?怎麼會沒家回?”
阿芳嫂:“你少說兩句,可能她有難處吧。而且雖然住在我們家,但她每個月都給我生活費,比我們平時生活的多多了。”
村長噎了一下:“我又不是說錢的問題。。。。。。。我。。。。。”
“那你還能想什麼問題?”阿芳嫂不想在大過年的討論這些問題,“即使時瑤不給我錢,我也樂意收留她在我家住,我稀罕這孩子。”
“那以後呢?她總歸是要回家的,你要自己想開點,”村長嘆了口氣,“阿芳,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別太深了。”
阿芳嫂理著時瑤的頭髮,一下又一下,那一道又一道又深又黑的裂縫都是歲月加諸在她身上的殘忍和溫情。
——深深的把一個妙齡小姑娘砍成了如今的駝背老太太。
——也讓她懂得了人情的冷暖和人心的善惡。
這其中的冷和惡如同匕首似的一刀刀的劈在她的心裡,讓她變成了如今這無堅不摧的樣子,以善揚善,拒惡辭惡。
什麼是深呢?
阿芳嫂是把時瑤當成了子女在疼,當成了那個從未來過這世上也無緣和她成為母(子)女的孩子,因為沒有,所以成了一種執念。
阿芳嫂其實一直很深,但從未讓自己陷入過。
“讓自己當一回母親也沒什麼不好的,這輩子有過這麼一回也心滿意足了。”阿芳嫂輕輕的呢喃著。
外面的鞭炮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時瑤睜開了雙眼。
周遭一片黑暗,只有窗外一片白茫茫。
“嘶——”時瑤按著頭,這酒後勁太大了,頭像是要裂開一樣嗡嗡直響。
她躺在床上,也不想動彈,這酒以後還是別碰的好,喝完以後記憶全斷片不說,身體也很不舒服。所幸,肚子並沒有很難受,她有些記憶是阿芳嫂笑著在喂她吃的。
她輕笑一聲,有些口渴,坐起了身,讓頭暈的那個勁過去後,摸到床頭的那根線,拉了下,“咔噠”一聲,室內大亮。
時瑤眯了下眼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穿上鞋子想去倒水,一瞥眼看到床上的小櫃子上擺著一碗水。
眉梢瞬間彎成了一輪小月亮,她心滿意足的喝了口水,水已經冰涼,但卻很好的滋潤了她乾涸的嗓子,一碗水下去,連頭痛都減輕了不少,神志也清明瞭。
十二點多了,這裡的風俗是十二點點鞭炮,趕走舊的一年的所有汙穢和不好,大年初一的八點再點一次鞭炮,迎來新的風風火火順順當當的一年。
“砰。”輕輕的石子敲窗戶聲。
時瑤皺了眉,平常秦明樹常常會這麼做,可如今他在鎮上自己家裡過年,又有誰會這麼惡作劇?
還沒等她想出個什麼所以然,窗戶上突然一黑,緊接著一張臉映在了玻璃上。
“啊!”時瑤嚇的尖叫一聲,順手拿起櫃子上的碗就扔了過去,碗砸到了窗框上,停頓了一下又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幾片,發出了很大的一聲響。
“時瑤,是我。”窗戶上傳來了敲玻璃聲,三聲連續的短敲,一聲長敲。
這是他們的暗號,秦明樹怕晚上時瑤亂給人開窗戶而想出來的辦法。
“明樹?”時瑤一驚,趕忙跑過去開窗。
窗一開,屋外的寒風夾雜著雨雪以及呼嘯聲捲進了房間。
“快進去,外面太冷了,別吹進來。”秦明樹快速的推了時瑤進屋,並關上了窗。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自己家嗎?”時瑤雖然對他的到來很驚喜,但外面這麼大的風雨,他就這麼騎著摩托車來,半路上出了意外怎麼辦?!
“外面這麼大的風雨,你有危險怎麼辦!”
時瑤有些生氣的繃著臉。
秦明樹脫掉了外面冰涼透頂的棉襖,時瑤又憋不住的過去把他的衣服放在了碳筒上烤著。
“你別生氣了,”秦明樹把手放在碳筒上熱著,熱的差不多了再去抱時瑤:“今年是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年,意義重大,我想一起過。”可惜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趕在十二點以前,雪太大,他不敢騎太快,唯恐輪子打滑。
“我不是生氣 ,”時瑤嘆口氣,回抱了秦明樹,“我是擔心,萬一你路上摔了怎麼辦。”
“就知道媳婦兒疼我。”秦明樹不想再回應這個危險不危險的話題了,這個話題本身就很危險了。
“你爸媽知道你來了嗎?”她們把碳筒放到床邊,拿過竹竿撥了撥火,坐在了床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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