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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太子笑,問:“難不成你也有懷才不遇的嘆息?”
徐冉後仰,整個人放鬆地擱他身上,“我尚是蓄勢待發,才還沒顯出來呢,哪裡就懷才不遇了。倒是我爹,時常詠這首。”
太子好奇:“哦?”
徐冉笑道:“不過最近他改詠孟郊的《登科郊》了。天天詠,天天哼,聽得我耳朵都要生繭了。”
太子道:“徐公倒是真性情。”
徐冉便不再接著往下說。安靜地和他一起看蓮花看桃花看瀑布。
看了一會子花和瀑布,徐冉眼睛酸,來時打扮得太隆重,頭上戴的脖子上掛的,重量漸漸顯出來。她今天穿了一雙“晚下”履,丹羽金葉裁之,好看是好看,就是跟太高了。
偏生她之前興奮地走來走去,如今原地站久了,根本抬不起腿。
秉著華麗登場自然也要華麗謝場的原則,準備回去的時候,徐冉深吸一口氣,動作優美地擺著腿。
走一步,心中就哎呦痛叫一聲。
做女人,累。做一個優雅的女人,更累。
等回府關起門來,她就把這一套裝備全扒了,好好地做個簡單的摳腳大漢。
太子牽她手往回走,沒走幾步,便發現她的異樣。
問她,她也不說,支支吾吾地扯開話題,指著天空大驚小怪地道:“殿下,你看那是什麼!”
太子一動不動。
徐冉一囧,他怎麼就不上當呢。
太子凝望她,忽地鬆開手,往前走了幾步。
徐冉一怔,以為他生氣了,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太子卻忽地在三步之外的地方停下來,背對著她,彎了腰,看不見正臉,只聽得到他的聲音,和煦輕柔,似林中夏風撩動,透著高瀑的清寒和倨傲。
“孤揹你。”
數秒後。
徐冉趴在太子背上,湊到他耳邊,難為情地問:“殿下,我重嗎?”
太子掂了掂,答:“不重,要再養胖點。”
徐冉雙手攀著他的肩,直起腦袋道:“要再胖點,你就背不動了。”
太子冷冷道:“孤只揹你這一次。”
徐冉不高興了。
還以為又解鎖了戀愛新姿勢呢。
迷之感動瞬間熄滅。
太子又道:“但是你死皮賴臉地求著孤背,孤也只好勉強再揹你一次。”
傲嬌。徐冉輕哼一聲,鼓腮幫子。一手扶著他肩,一手做出騎馬的動作,心中默唸:駕!
然後就被自己爽到了,噗嘿地偷笑。
太子問:“你笑什麼?”
狗腿子徐冉上線中:“殿下親自揹我,我實在是太感動了,不自覺就笑出了聲!”
她在背上亂動,太子擔心她摔著,囑咐:“你莫折騰,扶緊孤。”
徐冉啪地撲下,將腦袋擱他肩頭。
苑中美景看多了,沒啥意思,於是低頭盯著他的靴子。
一雙梅枝紋織金邊靴,沾了幾片花瓣,偶爾從重重密密的桃花樹中漏出一縷陽光,那光照在靴面上,織金粼粼,鮮亮奪目。
他的步子極為穩健,不像是在林中散步,倒像是登朝闊論的趾高氣揚。他向來是這樣的,從容不迫卻又高調張揚,哪怕是斜躺在榻上休憩,慵懶之中也能透出一股子傲岸清寒。
他是全大周乃至全天下人仰視的存在,像他這樣的全民男神,怎麼就喜歡上她了?
小公舉徐冉終於開始捫心自問。
當然了,自問是問不出來的,她可以一口氣列舉出自己的N個優點。但是,即使擁有這麼多優點,徐冉也並不覺得能夠吸引他。
於是她問了。問得小心翼翼。
同時做好捂耳朵的準備。萬一他要是吐出什麼足以打擊她一輩子的話,她就不聽了。
誰沒事還愛給自己找罪受呢。
太子並未因她丟擲的問題而停下腳步,相反,他的步子更為輕快。
官人曾經說過,當一個姑娘開始不停地追問她到底哪裡值得喜歡的時候,多半是想要聽情話了。
他記得官人說這話時眼中飽含的憾意,那是一種追悔莫及的傷痛與沮喪,是隻有在先皇后墓前時才會流露的神情。
他這輩子都不想露出那樣的神色。
太子輕啟薄唇:“待在你身邊,孤覺得開心。”
徐冉並不是很喜歡這樣的答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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