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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湊近她耳邊,重複她講過的話,“我是法西斯?我是大佬?我是米飯班主?嗯?”話畢,含住她耳珠輕咬。
“你別這樣。”又生躲閃,推開他。
葉令康又湊近,“既然知道我對你而言多重要,還不聽話,不是自討苦吃?”
又生怒,回頭瞪他。
那人伺機而上,欺身過來,又生來不及閃躲,口唇已被緊含住,他並無多少耐心,上來就撬牙關,又生繃緊身體,嚐到他唾液,萬分嫌棄,不停捶打他肩膀。
她掙扎,他死死禁錮。
又生躲閃不開,開始流淚,喉嚨裡發出哽咽,胸脯起伏,面紅耳赤,已然喘不上氣。直到他稍鬆開,又生立刻大口呼吸,伏在他胸前哭出聲來,“葉令康,你仗勢欺人。。。”
“是又怎樣。”他撫開她黏在額上的發,恬不知恥啄她鼻尖,“我有勢,不欺人豈不白白浪費?”
又生低估他無恥,曾幾時還以為他人模狗樣遠比葉思危強,原來真是有其父有其子。
“我不懂,你想有人順從,成千上萬人排隊。。。”又生忍不住抽氣,“可我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我只想安分做事。。。”
她眼中不掩嫌惡,葉令康漸鬆開她,本想講幾句軟話哄她開心,念頭剛生出,眼下也被拋到爪哇國。
“葉生,將來你的太太會是什麼人?”
葉令康只盯他,並不答。
又生沒指望得到答案,自顧道,“是港督侄女,還是船王孫女,或者樓花王的掌珠?”
“你管太寬。”葉令康緩緩吐出一句。
“我不想管。”又生漲紅臉,“我不願做外室,不想被正房太太堵在片場扇耳光,更不想像過街老鼠一樣被人咒罵。”
葉令康徹底鬆開她。
又生以為他放過自己,哪知下秒卻聽他道,“你八歲到十五歲間,無數次去貝璐道莊家。”
又生猛然僵住。
他繼續,“去過警署,被差人當做瘋子送去精神科。”
又生回他,“你管太寬。”
“你說自己是莊四小姐?”葉令康突然彎腰,再次環住她,托起她下巴審視,“真是莊四小姐?”
又生抽泣一聲,反問,“你信不信?”
葉令康不作答,拇指貪戀於她唇瓣,“你想繼續當九龍城寨窮鬼,無權無勢,任人拿捏?拋頭露面去拍戲,為爭一個角色還要低三下四求人?”
“還是當莊家小姐,到年紀嫁個家世與你相仿的男人,逢人便尊稱你一聲太太?”
葉令康緊盯她發白小臉,誘哄,“你乖乖的,嗯?我能幫你。”他伏臉,欲吻她。
又生轉開頭,堪堪擦過她嘴角。
無視他作惱神色,又生反手擦嘴,“葉生,這是我的事。”
又生擺脫他,立在一旁,語聲微弱問,“葉生,你有無拍拖過?你對我可有片刻動心?你知不知尊重?”
葉令康面上閃過一絲狼狽,很快被掩去,“拍拖?是你和我?”他扯笑攤手,沒所謂的模樣,“太把自己當回事。”
又生捏緊了拳,哆嗦著嘴講不出話。葉令康見她如此,心裡莫名快慰,隨後便是莫名的空洞。
她半響才找到聲調,“既然這樣,你我買賣關係,你願意買,我不願賣。以前多有得罪,望葉生大人不記小人過。”
話畢,她後退兩步,朝他鞠躬。
葉令康垂眼看她,嘴裡沒滋沒味,摸了口袋裡的煙點上,擺擺手,“行了,你走吧。”
“多謝。”她又鞠躬。
又生拖著雙腿下樓,下到最後一層時,恍若脫力,坐在臺階上休息,展開手細看她掌心紋路,幼時四姨太請詹大師為她算過命,講她幼時貴,少時辛,年輕難。
彼時四姨太不信,又生更未放在心,現在才體會到箇中奧妙。
只是詹大師還有後半句贈她,“假以時日得風雲,乘勢而飛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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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令康果真沒再為難,《化蝶》排在三月末上映,對劇組來講,無疑是好訊息,辛苦數月的心血,任誰也不想付諸東流。
最欣慰莫過吳文宗,私下裡,他悄悄朝又生豎拇指,暗道美人鄉英雄冢。
又生吶吶道,“吳導,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對上吳導“我什麼都懂”的表情,又生歇了解釋念頭,隨他去想。
《化蝶》首映在上環皇后戲院,正逢週末,蘇又存電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