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頁)
葉久明也是用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堪堪能接受自己小徒弟那種無恥流的下法,也是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終於將最後那點所剩無幾的矜持給拋在了腦後。
被葉久明很很噁心了一把,而不得不在春蘭杯上捏著鼻子認輸的任少華八段第二天就找自己的師父荀光九段去告狀了。
葉久明和任少華兩個人是同門師兄弟,更是在同一年定段,兩個人在圍棋場上的相逢時那是叫做一個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不過任少華在前兩年生了一場病,沒能參加當年的升段賽,這才堪堪落在了葉久明的後頭一步。
他們二人的師父荀光九段那就是另外一個傳奇故事了。
當年中日兩國重新建交後沒兩年,日本方面就提出了和中國舉辦一箇中日圍棋擂臺賽,雙方各派8人組成的一個小隊,設一主將,採用打擂臺的形勢,決出最後的勝負。
因為二戰時的那些國仇家恨,和日本比任何事情,政府向來都不需要國內動員,大家就能很自發的鼓舞起精神來了。
而這中日圍棋擂臺賽可是代表國家出戰,其地位在那時可是僅次於奧林匹克運動會。
畢竟四年一次的奧運會,總歸要比一年一次的圍棋擂臺賽看上去精貴一些,而且參與的國家數量也絕不相同。
第一屆中日圍棋擂臺賽的時候,兩國人士都殺紅了眼,最後一番廝殺後就是王見王的場面。
日方的大將塔矢行洋九段與中方的大將荀光九段下了一局堪稱載入教科書般的經典對局後,荀光九段最終以一目半的微弱優勢取得了勝利。之後再舉辦的幾屆擂臺賽也是各有勝負,總體而言,中日兩方的勝率是六四開。
葉久明將最後那點矜持丟到了九霄雲外去後,就沒皮沒臉的和自己的徒弟傅一諾天天討論著怎麼出更加刁鑽古怪的難題給對手。
兩個人通常就是自己想了一招覺得很牛逼的事情,第二天就立刻給對方用上了。
葉久明的棋風變得更加兇殘之時,任少華終於在定位賽上如願升到了九段。
當他發現那對兇殘又不要臉的師徒在死纏爛打出陰招下黑手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時,他就拉著葉久明下了一盤棋。
然後任九段就踩著葉九段落敗後的“屍體”,對著後者的徒弟傅一諾說:“看,這就是投機取巧的下場。”
“任叔叔好厲害!”
傅一諾小朋友送上崇拜的星星眼。
葉久明立刻被自己徒弟的童音給原地復活了。
“哈哈哈!任少華你看你也有今天!”葉久明又掉頭糾正傅一諾的說法,“一諾啊,應該喊他任師叔才對。”
想當年,任少華那張欺騙眾人的娃娃臉是葉久明心中永遠的痛。
兩個人走出去,人家小姑娘就喜歡任少華那張看上去軟萌可親的娃娃臉——她們對自己這一款壓根不感興趣。可現在,依靠這輩分,傅一諾就能在言語上為葉久明“報仇雪恨”了。
“師父,你還真是既幼稚又無聊。”
被一個六歲多不到七歲的小姑娘這麼說,葉久明只是哈哈一笑,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那麼,來複盤吧。”
趙一諾搬著椅子做在一旁,看著兩位大人對於之前的對局落下的每一子進行剖析。
雖說任少華贏了死纏爛打下法的葉久明,但是他其實也不輕鬆。
聽葉久明一字一句分析著雙方的落子,他分析著自己的疏漏與不足的部分,而任少華也得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加以應對。
傅一諾她在旁邊聽著兩位九段高水準的對局分析,自己也在心中琢磨著當時若是換做自己,那又該怎麼下。
葉久明和任少華兩位九段都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年輕氣盛又不據於身份,對傅一諾提出的異議也都思考一番再給出答覆。
偶爾聽見了她的好想法,二人也欣然接受了這個嶄新的理念。
傅一諾八歲的時候,葉久明九段就給她報了定段賽的名額。
“一諾啊,一次性拿到名額就不用再來考第二次了。”
葉九段發揮自己一貫的囉裡八嗦的雞婆性格,就差將自己代考這種不現實的事情給講出來了。
傅一諾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腰——個子太矮夠不著肩膀。
“放心吧師父,我們師門就沒有定段賽考兩次的傳統。”
“你啊……”
葉久明伸出手,捏了捏自己小徒弟的臉蛋。
“就算天賦好也別太自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