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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察覺,除了丞相大人,根本沒有一個人符合這個條件。
而正月十五,素來是要進香的日子。這年過得實在惱火,胡氏也攜了餘氏和謝青嵐去相國寺禮佛,一來沖沖晦氣,二來也是為黃氏祈福。
雖說,餘氏邀約了謝青嵐最不想見的人。
趙蘊蓮一身白底紅梅披風,襯得一張鵝蛋臉更是嬌媚,一見謝青嵐,她便含著無比得體的笑容上前來挽著謝青嵐的手:“姐姐,咱們又有一些時日不見了,姐姐怎的愈發清減了?”說到這裡,又拉著謝青嵐走到人群的最後,微笑道,“二爺也是孟浪了些,如此未免是禍害了人。”又拍了拍謝青嵐的手,“若是姐姐心中不痛快,對我說可好?總好過憋在心中的。”
謝青嵐撇了撇嘴,別人心中再不痛快也是家醜,叫別人把家醜說給你聽,虧你說得出來!對於趙蘊蓮將自己放在人性制高點上,妄圖當個知心姐姐的事,謝青嵐也懶得計較,只是抽出了手:“我也沒什麼不痛快的。”
趙蘊蓮不是蠢人,知道謝青嵐對自己不痛快,其實她又何嘗痛快謝青嵐?不過兩人都是粉飾著浮華,不說多麼的親厚,但總是過得去的。
四人領著一隊護院到了相國寺,此處乃是太/祖下令修築的寺廟,香火素來鼎盛,晨鐘暮鼓,檀香嫋嫋,格外洗滌人的內心。早春薄寒,謝青嵐攏了攏衣物,扶著胡氏先下了車。趙蘊蓮在後扶著餘氏,後者看了謝青嵐一眼,低聲道:“蓮兒,若是她一向這樣淡淡的,你又何必去熱臉貼著冷屁股?等她嫁給澄哥兒後,瞧我怎麼折騰她。”
“姨媽,別這樣。”趙蘊蓮對於謝青嵐的疏遠也是心中不快,但想到以前,她也願意多關心幾分。雖說這關心出於炫耀居多,“我總是叫她一聲姐姐。”
“你叫她姐姐?”餘氏撇著嘴,“你沒看到她怎麼折騰淑兒的?她可有半點將淑兒當做姐姐了?”
趙蘊蓮也不回答,想想陸淑訓那德行,先不說謝青嵐有沒有把她當做姐姐,陸淑訓難道將謝青嵐當做過妹妹?但,謝青嵐那樣不留情面的對付陸淑訓,趙蘊蓮有點陰謀論了。
說不定有一日,她也會那樣不給自己留一點情面的。
謝青嵐對於總喜歡俯視別人的趙蘊蓮實在不感冒,只是扶著胡氏進了大殿。敬香後,四人又轉去了禪房與方丈說話。
謝青嵐不懂佛學,也就與趙蘊蓮留在外面。自顧自的坐在廊下。陽光透過枯枝灑在大地上,光華絢爛。
謝青嵐頭一次對自己來這裡之後的未來產生了些許懷疑。她只求好好活下去,抱著陸兆南的大腿,未來會好過很多,但是再未來呢?嫁人之事?如果皇帝真的肯為自己指婚,那也就算了。萬一皇帝和太后忘了呢?以陸兆南得罪人的功力來說,有人願意要自己都是看在自己嫁妝的份上吧。或者,如原文一樣進宮去?宮裡一群內分泌失調的女人們,還不排除那時候沒有跟趙蘊蓮鬧翻……
謝青嵐一嘆,她是一定會跟趙蘊蓮翻臉的,她寧願跟趙蘊蓮反目成仇,都不想這貨在自己的世界跑來跑去,時不時還叫著自己“姐姐”,然後做的事全是以主子的姿態做給奴才的。
謝青嵐正想著,冷不丁肩頭被人拍了一下,轉頭,見是盈盈含笑的趙蘊蓮,也是淡淡問道:“出了什麼事?”
“卻也沒有什麼事。”趙蘊蓮坐在她身邊,“姐姐往日很少發呆的,今日是怎麼了?”
“往日?”謝青嵐勾起笑,“往日的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樣的?”
趙蘊蓮的笑容深了些,就那麼看著謝青嵐,低聲說:“姐姐往日性情溫婉,又愛讀書,什麼事都不會傷了彼此的顏面,總是先想著別人的是不是好過,而後才是自己。”又嘆道,“不過,姐姐病了一場,性子變了好多。”
這貨含沙射影的功力簡直登峰造極!謝青嵐也是被她氣笑了:“哦?依著你的話,我如今是不溫婉了?還是你覺得我傷了大姐姐的顏面?”
“大姐姐再有不是也是姐姐。”趙蘊蓮一笑,“她素來是個目光短淺的,說難聽些,濁物罷了,自然有人料理。你又何必跟她置氣,弄得自己結了仇。”
謝青嵐被她這高貴冷豔的語氣給逼得翻了個白眼:“那你的意思呢?”
“姐姐聰慧,怎需要我提點?”趙蘊蓮笑道,“淑姐姐德行的確有虧,但連姐夫都沒說什麼,我們又怎好說甚?”
謝青嵐連假笑也懶得笑了:“我可不幹那種讓別人夫妻離心的事兒啊,我可怕半夜鬼敲門。”
趙蘊蓮笑道:“姐姐不過不想幹罷了,又不是做不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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