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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考妣的女子,陸澤年歲還小,躲在奶嬤嬤懷中,大眼睛滿是驚恐。
謝青嵐眯了眯眼,那一身素服,正哭得昏天黑地的,正是陸家已經出嫁的大姑娘陸淑訓。
要不是知道她什麼德行,還得真以為她跟黃氏感情那樣好呢。
“姐夫怎的也不勸一勸?”謝青嵐快步走到唐漸身邊,低聲說,“姐夫讀過好些聖賢書,總是知道哀毀過禮之事?”況且,依著陸淑訓這哭法,就算敢來弔唁的都被嚇跑了。
唐漸面色有些難堪,陸淑訓會哭成這樣他也沒有想到,但這樣子,他又怎好在靈前拉人?一時也是難堪,低聲道:“許是夫人傷感,表姑娘且容她一二。”
陸淑訓早就聽到謝青嵐的聲音,往日謝青嵐與她不對付就算了,但上回她當眾命人給她耳光,這事陸淑訓記到死都不會忘記。只聽她放開嗓子,哭得嬌啼婉轉:“如今這府裡什麼光景,便是需要人為祖父分憂的時候,偏偏嬸孃就這樣去了。祖父無奈之下只得讓旁人來,只是這旁人哪裡比得過自家人?若是出了什麼奴大欺主的事兒,又該如何啊。”說罷,又是一陣哭號。
謝青嵐嘴角動了動,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見陸貞訓眉頭蹙起,也知道要是自己再示弱,既是對不起黃氏臨死前的囑託,又是在變相的說自己可以被欺辱。
往日她不想鬧出事來,但是明擺著,陸家這群人完全不懂什麼叫做見好就收,只是知道變本加厲而已。
謝青嵐蹭到陸貞訓身邊,往盆中燒了些紙錢,吩咐道:“大姑奶奶傷慟緊了,還愣著幹什麼?不快將大姑奶奶扶下去歇息?”
守在靈堂中的,大多是得臉的老人,對於陸淑訓這指桑罵槐的行為也是看不過眼,此刻得了謝青嵐的話,忙上前,一人一邊拉住陸淑訓,那模樣大有要將她丟擲去的意思。
陸淑訓也不幹癟癟的哭號了,道:“妹妹一個外姓之人,竟然也敢對我做這樣的事?祖父看得上你肯教你做事,你難道還拿著雞毛當令箭了不成?”
“那姐姐就繼續吧。”謝青嵐冷笑,“總歸這靈堂人來人往,有無交情也要進來給二舅母上香,叫別人看了去,又不是我謝家沒臉,更不是你唐家沒臉。”
女子出嫁自然就是夫家人,陸淑訓一時也是瞠目結舌,想到要是再出個什麼事,依著陸兆南那性子,只怕非要殺人才能洩憤了。狠狠掙開一左一右抓著她的人,看向謝青嵐冷笑:“陸家的事,幾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即便祖父託了你,你難道就能說我的不是?”
謝青嵐無意與她在黃氏靈前爭吵,也就垂了眼簾不理她,自顧自的和陸貞訓為黃氏添紙錢。陸淑訓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想這樣善罷甘休,還沒說出更刻薄的話,被唐漸拉住:“你又何必如此?總是死者為尊。”
要說謝青嵐現在掌著陸家家事這點,唐漸也是看不過眼,但陸老爺子都沒說什麼,他能怎麼樣?撇開這個不談,陸淑訓在別人靈堂前鬧,也虧得是她孃家,不然早就被打死了。
“連你也幫她不成?”陸淑訓一臉哀莫大於心死,轉頭罵道,“狐媚子——”
“叉出去!”聽著她愈發不堪的話,陸貞訓火氣直衝,更別說要不是餘氏,黃氏如今怕還有些日子能熬,驀然提高了聲音,一臉冷若冰霜,“我母親一貫喜靜,不容言行粗鄙之人鬧騰。”
“老二你……”陸淑訓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兩個粗使嬤嬤左右攜住,給抬了出去。出門之時,正巧遇上了隨著謝青嵐而來的趙蘊蓮,後者一怔,見謝青嵐和陸貞訓雙雙都是陰沉著臉色,知道這傻缺表姐又做啥人神共憤的事了,先給黃氏磕了個頭,又蹭到兩女身邊:“兩位姐姐,表姐想來不是故意的,好歹二奶奶也是她嫡親的嬸孃啊,兩位姐姐就寬恕些,饒了她吧。”
要說陸貞訓本來對她印象不錯,奈何如今看見了長房的人就一肚子火氣,更別說趙蘊蓮一種“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的語氣,輕描淡寫就想揭過,心中沒由來膈應得很,也不曾看她,將紙錢放入火盆之中化了。
如果說人犯了錯都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陸淑訓腦子被狗吃了麼?這種指桑罵槐的潑婦行為又不是一兩回了,憑什麼要別人一再寬恕?
謝青嵐知道她心中所想,輕輕扶了她的肩,關切說:“姐姐,也別太傷心了。”
陸貞訓心中稍微寬慰,點頭。火光映得她一張小臉彷彿白紙般沒有血色,叫人心酸得很。
趙蘊蓮碰了壁,心中也是窩火,她若非為了大局想,為何會來讓她二人息怒?偏偏兩人都不領情。陸貞訓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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