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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長,護士長!”小護士著急的跑到清創室門口。
“剛才送來的女人搶救過來了,不過她情緒有點失控。”說完,她拿眼睛看了一眼劉舒青。這是他們的孩子吧?她真是可憐。
劉舒青騰地一下衝出清創室,身後還跟著小護士和護士長。
急診室的病房門口,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傳到了很遠的地方。“啊!別打了,城管殺人了!芮生,我們走,我們回家。”
劉舒青跑進去,一把抱住媽媽。她從來不知道,一向溫柔如水的媽媽竟然可以如此歇斯底里和恐懼。她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刀,割破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媽媽,青青在。我會保護你們的!”劉舒青不斷地在媽媽的耳邊唸叨著,劉媽媽的情緒慢慢地緩和下來。
“青青,你的爸爸,好多血,好多人在打我們。我害怕,我害怕……”她蜷縮在劉舒青的懷裡,顯然被嚇得不輕。
劉媽媽情況不太好,在醫生的建議下,給她注射了帶有安定成分的藥劑。
“劉舒青是吧?請你來一趟我的辦公室。”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醫生同情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孩兒。她還在上學吧?難為她還能鎮定的處理這些讓大人都覺得窒息的事情。
“你媽媽的問題不大,緩一緩就能恢復過來。她的身體我們已經檢查過了,除了一些不太嚴重的皮外傷,主要是精神上的刺激。倒是你爸爸,今天的手術只能暫時讓他脫離生命危險。我們建議家屬做好截肢的準備,除了費用之外,病人得把身體上其他的傷害康復了才能接受截肢手術。他的右腿,徹底沒救了。”
最後一句話,醫生停頓了好半天才說出口。事實太過殘忍,可是他不能不說。
這家人一看就知道家庭條件並不優越。聽說是被城管打的。哪怕上訴也是非常耗費金錢和精力的。小姑娘稚嫩的肩膀能夠挑起這個家嗎?她會不會被擊垮?
“您的意思是,如果不截肢,他,就會,有生命危險?”一字一句的艱難發聲,少女的聲音嘶啞得如同老嫗。
醫生肯定的點了點頭。病人的右腿本來就長時間承受著體力勞動的壓迫。這一次算是在傷口上撒鹽,新傷和舊疾幾乎快要奪走這個男人的性命。
“需要多少錢?”劉舒青的眼睛通紅,但是眼神非常堅定。
“你至少得準備四十萬。你爸爸有保險嗎?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向醫院提出特殊申請。我們科室可以捐獻一部分錢出來。”中年醫生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但是,在少女的身上,他感受到了頑強的毅力。試問哪怕是自己,能夠做到她這樣嗎?
“謝謝您!”劉舒青深深的鞠了一躬。在治病之前,她還有一件事必須要處理!
樓梯口,劉舒青打電話請胖嬸幫自己問菜市場的人要來當時拍的照片。這件事,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下午三點鐘,劉爸爸終於從手術室中被推了出來。因為麻醉的緣故,他還在昏迷中。不過,醫生告訴劉舒青,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他身體上最大的傷害來自胸口被踢斷的肋骨和被徹底廢掉的右腿。
警察來的時候,劉舒青正在給媽媽餵飯。這間住了六個人的病房之中,劉舒青的爸爸媽媽佔了兩個床位。
丈夫沒事的訊息讓清醒過來的劉媽媽不再發狂,可是她整個人呆呆的。任何人跟她說話她都好像沒有聽到,間或把擔心的眼神投向身邊的丈夫。
病房裡,大家都知道劉舒青爸爸媽媽的遭遇。因此,看到警察來了,大家都非常激動。
“請問,你是劉芮生和畢曉蓉的女兒嗎?”兩位警察一男一女,問話的是高高大大的男人,而他旁邊的女人在做筆記。
“是,我是他們的女兒劉舒青。”劉舒青臉色未變,將碗放在床頭櫃上,順便抽了一張紙巾給媽媽擦嘴。
“我們需要做一個情況的瞭解。你看是就在這裡談談,還是出去?”警察的態度很好,似乎為了不嚇到女孩兒特意壓低了聲音。
“就在這裡談,我爸媽沒人看著我不放心。”如此冷靜的少女,讓兩位警察心生憐惜。他們之所以這會兒才過來,是因為去菜市場和城管所進行了調查。事情的經過他們已經非常清楚,連監控都被局裡拿走。幸好菜市場門口正對著一個天網攝像頭,將當時發生的一幕完整的記錄了下來。
半個小時的筆錄,女民警好幾次抬頭看向對面的少女。女孩兒心中所壓抑的憤怒,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
“謝謝你的配合。這是我的電話,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跟我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