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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九見剛剛兇巴巴的妹妹居然給他夾菜,眼睛頓時就亮了,直直的盯著雲若看,憨憨的笑著。
雲若被他過分熱切的眼神盯著反而有些不適,道了聲:“這個好吃。”便低頭吃飯,掩飾她臉上的尷尬。
趙九看到雲若如此說,笑得更歡了,仔細的盯著那塊肉,好像那是什麼珍貴無比的東西似的,久久都捨不得吃進嘴裡。
雲若見他只是盯著肉看,並不放進嘴裡,臉色頓時就陰了下來,有些不善的道:“怎麼?你還嫌棄起來了?”
她並不是一個嫌棄他這般憨厚之人的人,相反的,在大街上遇到這些人被人欺負,她還會出手相助,她夾菜給他本就覺得剛剛她的做法有些不對,想要緩和一下和他的關係,卻沒想到他不領情,心情頓時有些悶。
趙九一聽到她這樣說,想也不想的將肉塞進嘴裡,腮幫子鼓鼓的就開始說話,邊說還邊擺手,“不,不是,好吃。”他沒有嫌棄,只是不捨得吃。
趙九一邊將肉往下嚥,一邊對雲若解釋道:“沒人,對我,對我,這麼好。”許是說得太急了些,竟噴了一笑塊肉出來。
雲若面上這才好了些,這會又見他如此不雅,心中又好氣有好笑,面子卻還是拉不下來,洋裝生氣的放下了碗,“你這人,吃飯就吃飯,說什麼話,你看你都將東西噴到桌子上了,髒死了你。”
說這話時,雲若沒有半點的心虛,並未想到她曾經是個乞丐,髒這個字對她來說是多麼的平常。
相反的,和沈奕待得久了,他這人整天都穿白衣服,乾乾爽爽的,很好看。
如果還是髒兮兮的,雲若會覺得玷汙了他似的,渾身都不自在,遂以前當乞丐時養成的習慣漸漸都改了,現在的她,除了那頭長髮還是不會打理外,其他的,她基本都會。
趙九的臉頓時就紅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洗。”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可別說我欺負你。”
飯通常是沈奕在做,開始的時候雲若還不太習慣,但是她身體還沒恢復,一直都是沈奕在照顧她,她怪不好意思的。遂她傷一好,便自覺的替沈奕承擔了一些力所能及的活,譬如澆澆花草,洗洗碗,照看照看他的草藥,什麼的,她都爭著去做。
時間久了,她和沈奕相處的熟了,明白他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偶爾懶了,也會丟下碗筷跑了,但也僅僅是偶爾的事,通常來說,她還是會做的。
不過,今天嘛,看來用不上她了。
“你好,不會,欺負。”你是好人,不會欺負我。
雲若心中頗為複雜,她好?她哪裡好了,剛剛還欺負他來著,他居然會認為她好?看來他人果然是傻了點,心思單純的可憐。
雲若也沒有了跟他計較的心思,轉而看向沈奕,他只是偶爾抬起頭夾菜,臉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根本未將他們的對話放在眼裡。
雲若突然就想,趙九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沈奕不是神醫麼,趙九能進入天機谷裡,肯定是沈奕默許的,那他該是知道他的,難道沈奕就沒幫他看看?
吃完了飯,趙九果然守信的端著碗筷進去洗了,進去前還不忘朝她憨憨的笑,似乎心情不錯。
此時廳裡就剩下她和沈奕,雲若將自己的身子往沈奕身邊挪了挪,壓低聲音的詢問道:“他為何會這樣?”
雖然古人有云,傻人有傻福,她雖然不知這話有幾分是真,但卻明白,當父母的有哪個會希望自己的兒女傻乎乎的。
沈奕並未看她,而是看向遠方寬廣的天際,烏雲已經散盡,嫣紅的朝陽漸漸露出了臉龐,偶有幾隻鳥兒飛過,發出悅耳的叫聲,顯得分外的寧靜,如他一般的淡雅。
良久,他才回過神,用斟酌的語言道出了原因,“先天不足,加上小時候中過風,落下了病根。”
“連你也醫不好他?”
自從她被他從火海里救回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他的醫術很高明,養傷期間,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她,從未請過大夫,但傷口卻好得出奇的快。
後來,她漸漸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每月慕名而來,花重金請他的人不少,他卻很少願意治的,但他每個月都會出谷給一些窮人看病,從不收取診金,只是他們都會扮成一般郎中的樣子,顯然是不想給人發現他的身份的。
沈奕看著她期盼的眼神,微微的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是他不治,而是他也無能為力,他也曾給他把過脈,他這樣子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加上後天不足,就算他的醫術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