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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旁的朱牆青白石底座,金色琉璃瓦,飾以金碧輝煌的彩花,圖案多為龍鳳,大氣中少了幾分靈秀。
雲若想,她終歸是不適合這裡的,再金碧輝煌的東西在她眼裡反而少了生氣。
正想著,轎身忽的一停,前方爽朗的聲音傳了進來,“雲姐姐,你來了?”,帶著幾分驚喜。
雲若將轎簾挽起,便見七公主笑靨卿卿湊上前來,“皇兄就說遠遠的瞧著一頂轎子,我猜想就是雲姐姐來了,過來一看,果然的你來了。”
此處畢竟是皇宮,宮規森嚴,禮數稍有不周都可能不妥,雲若連忙下轎,剛要叩拜,那邊七公主已將她扶起,“你我之間還講究這些虛禮,你肯進宮陪我我已經很開心了,以後那些禮數就免了吧,看起來多生分。”
雲若本來就不太習慣這些叩拜的禮數,只是迫於身份有別,又怕惹人閒話,不得不做,如今她便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拒絕,忙笑著出了轎子,扯開話題,“公主怎會在此?”
“我剛見完父皇,順到路過這裡,可巧皇兄見著雲姐姐的轎子,我便過來了。”說完,親暱的挽著雲若的手,指著前方。
七公主並沒有坐玉攆,也許是不習慣,也許是不想,身後只跟著兩名宮女,雲若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青白石臺階上,遠遠站著一個狹長的身影,那人一襲杏黃色蟒袍,頭戴朝冠,負手而立,眉目狹長,眼窩微陷,面容略顯冷冽威嚴,此時嘴角噙著淡然的笑意朝雲若這邊望來。
目光相接,兩人都是一愣,雲若只覺眼前之人雖面如春風,笑面迎人,卻給她一種如幽谷般深沉之感,直覺上,他不若表面那麼簡單無害,那身特有的服飾已將他的身份揭露,當朝皇太子程珉城,自小含著金鑰匙出生,身份顯貴,皇后之子,與七公主一母同胞,做事嚴謹,深得皇帝喜愛,表面上溫潤如玉,其實手段卻有些令人心驚,雲若瞬間明白那種深沉的感覺來自何處,遂匆匆的收回目光,低斂下眉頭,欠了欠身,微微行禮。
早便聽聞安國公遺失多年的愛女回來了,長的清秀可人,容貌出眾,比之有帝都第一美女之稱的鄭雲晴,有過之而無不及,初聽,他只覺市井謠言多為不可信,不過一笑而過罷了,可如今見著真人,卻信了幾分。她與鄭雲晴,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若說鄭雲晴是耀眼明亮的海棠,她便是那冬日裡傲骨的白梅,鄭雲晴的美,是那種有神而韻不足的美,而她的美,是那種發自骨子裡的美,即便是靜靜的在站那,別人也無法忽視的。
七公主似乎很開心,拉著雲若的手走到程珉城身邊,笑著說道:“皇兄,這便是我跟你說的雲姐姐,她長得可還入你的眼?”七公主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的說道。
程珉城收回目光,如沐春風的瞧著她,笑道:“傳言果然不假,蔣小姐果然清麗可人,容貌過人。”
七公主頗為受用,拖著雲若的手,一臉自豪,“那是,我雲姐姐本來就漂亮。”
聽了他的誇讚,雲若並無得意之色,反而低下頭,淡淡的道:“太子過譽了,容貌不過是皮相,受之與父母,是我等無法抉擇的。”
程珉城挑了挑眉,旁人被人誇讚後,多半是會得意幾下,而她卻急著撇清,這倒有幾分意思,心中生出幾分玩弄之心來,遂笑道:“既然容貌是你無法抉擇的,那何物是你能抉擇的?”
七公主轉過頭,望著雲若,她也有些好奇,她便曾誇過她的容貌,當初她也是如此回答她的,如今皇兄替她問出來了,正好解了她的疑惑。
“我命由我不由天。”雲若毫不避諱的對上他的眼,神態認真,字字璣珠,“容貌是皮相,但內心卻是自己能夠改變的,想要的東西,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努力去爭取,自己的命運,如若自己都不懂得把握,又期盼誰能憐惜你呢?”
簡單明瞭的一番話,卻讓身為一國太子的程珉城和七公主都愣住了,兩人都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雲若,對於七公主而言,她身為皇族的公主,許多事絕不是她爭取便能得到的,譬如這次的外嫁,還不是憑著皇上的三言兩語便決斷了,她還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處在這個朝代,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教誨是遵從恩師之意,就連性子,也都受到了束縛,七公主雖長在外頭,但教習的嬤嬤對她要求十分嚴格,該是一國公主學得東西,她一樣沒少學,只是學得好與壞卻是另說,只要有所涉獵,教習嬤嬤倒沒怎麼為難與她,但禮儀上,教習嬤嬤卻是對她嚴格要求,半分差錯也不能讓她出的。
即便生長在外頭,也從未想過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