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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慧微微皺了眉,“她是本宮的妹妹,不是婢女。”她喚來一個宮女,吩咐道:“去給使臣倒酒。”
也木齊抬手,“不必了。”他的眸光在宋如錦周身上下轉了一圈,宋如錦一陣毛骨悚然。
“尊貴的皇后的妹妹……”也木齊冷笑了兩聲,抓起一隻酒杯擲向了金磚地面。酒杯碎成了小塊瓷片,兩個宮女默然上前,把碎瓷清理乾淨。
宋如錦駭了一跳,神色木木的,一動未動。眾人也停下了說笑,大殿漸漸安靜下來。
“皇上駕到——”殿外的唱報聲打破了寂靜。
宋如慧推了推宋如錦,“快去娘身邊坐著。”
宋如錦腳步虛浮,飄著一般走到了劉氏身邊,正好聖上駕臨,眾人齊齊下跪,她雙膝一軟,跟著跪了下去。
聖上喊起之後,劉氏扶著宋如錦起身,看著她慘白的一張臉,心疼不已,“嚇到了吧?別怕,皇后娘娘護著你呢。”
宋如錦深吸了兩口氣,漸漸也緩了過來,搖頭笑了笑,“娘,我沒事。”
端平公主就坐在宋如錦的前面,轉過身來,道:“宋妹妹坐我身邊吧,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宋如錦看了眼劉氏,後者輕輕頷首,她便搬了椅子坐到端平公主的身旁。
“他們韃靼人就是這麼無禮,你別放在心上。”端平公主壓低了聲音道,將案上的糕點盤子推到了宋如錦面前,“來,吃點心。”
聖上坐到了皇后身邊,司禮的宮侍高聲道:“傳宴——”
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上一盤盤菜餚,伶人舞姬走到大殿中央,一時衣袂飄飄,珠歌翠舞,將方才冷凝的氣氛沖淡了不少。
“宮宴看著熱鬧,送來的吃食卻是冷的,不過是瞧著精緻些罷了。還不如自己宮裡的小廚房做的呢。”端平公主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擱下筷子,“那日昱卿表姐成親,可熱鬧了,你沒去真是可惜。”
宋如錦轉頭看了一圈,“怎麼沒瞧見昱卿姐姐?”
“那不就是。”端平公主朝左前方抬了抬下巴。
宋如錦打量了幾眼,笑道:“她梳著婦人頭,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歌舞昇平,酒意正酣,也木齊站起來,舉杯道:“聽說大夏有句話叫秦晉之好——我們韃靼英勇的王子,想娶一位大夏朝公主為妻,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宮中還有兩個未嫁的公主,一個是遠在皇陵為先帝守孝的昌平公主,另一個便是堪堪十一歲的端平公主。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往端平公主的方向看了過來。
端平公主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天子冕旒下的梁宣神色未變,只淡淡道:“皇祖父御駕親征,揮刀韃靼的時候,曾下旨——大夏子孫,世代不可遠嫁公主,和親韃靼。”
“倒也不必遠嫁公主。”也木齊指著宋如錦,“我覺得她也可以。一國之母的妹妹,應該和公主不相上下。”
“放肆!”宋如慧站了起來,冷聲喝道。
第40章 針鋒相對
舞女們停下了旋轉的腳步; 彈撥琴箏的樂姬也頓住了動作。殿內靜了一靜,只剩下當朝皇后清越自持又飽含慍意的聲音:“區區一使臣; 無禮摔杯在前; 妄娶公主在後,數度出言不遜; 幾番行止無狀; 敢問使者,視我大夏國威若何!”
她頭上十六支鳳釵映著滿殿透亮的燭火; 把她抹了唇脂畫了黛眉的容顏襯著高傲迫人。一席話就如同滿盤珠玉砸在了齊齊整整的青磚路上,擲地有聲。
宋如慧知道這個也木齊身份不簡單——他是韃靼的統帥; 整個韃靼都控制在他的手裡; 王族幾乎淪為傀儡。
說什麼秦晉之好、王子娶妻; 宋如錦要是真的嫁過去了,指不定會落在誰手裡。
也木齊言辭狂妄,文武百官已不滿他許久了; 見皇后出言斥責,不由跟著群情激奮; 議論紛紛。
這裡到底是大夏的領土,是皇族居住的巍巍禁庭,豈容外族蠻夷撒野!
也木齊眯眼笑了起來; “聽說大夏有一句話,叫禮之用,和為貴。皇后娘娘用這種態度接待使臣……”
“閉嘴!”他話還沒有說完,宋如慧便喝住了他; “大夏萬國來朝,你們韃靼王見了本宮尚要俯首稱臣下跪行禮,你不過一介使臣,憑什麼頂撞本宮!”
也木齊臉色一沉。其實他一直野心勃勃,心懷壯志,早就不甘心韃靼臣服於大夏,此番來盛京,朝拜為假,刺探大夏虛實倒是真。
他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