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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顧景清被塗玉的聲音驚動,匆忙走進來; 對著結界裡的顧奚亭問道。
“還好; 您與母親不要擔心。”顧奚亭一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一說話,喉頭就像是被刀子割過似的。
又灼燒; 又刺疼。
他擰著眉心,勉強穩住心神,強打著精神問; “她呢?”
這個“她”是誰,顧景清和塗玉都清楚得很。
“雙雙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只讓舜花告訴她我們有些事要做……”塗玉說著眼眶就又紅了。
顧景清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阿玉。”
顧奚亭聽了,眉頭漸漸舒展,他扯了一下蒼白乾裂的唇,“挺好。”
如果她知道了這些事,她會哭的。
顧奚亭都能想象她紅著眼圈,眼睛裡的淚水要掉不掉的模樣。
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這裡是人間唯一一座尚存絲縷靈氣的神殿。
存在於人跡罕至的雪山深處,隱秘難尋。
人間供奉神明的香火功德,會有一部分流向這裡。
十八年前,顧奚亭就是在這裡醒來的。
清醒後的他,只在青丘待了不到半年的時間,顧家就搬到了人間。
全因他依賴這人間的煙火,養護仙元。
記憶裡,青丘雖常年覆雪,卻尚有解春那日冰雪消融,綠蔭如蔽的景色。
但這裡,卻永遠都是這樣。
日復一日,冰冷枯寂。
他躺在這裡時,有時候就想,會不會有一天,他閉上眼睛,就又一次陷入無邊的沉睡裡。
一如十八年前那樣。
好像這十幾年清醒的光陰從不曾存在過一樣。
顧奚亭盯著頭頂那一片映在石壁上的粼粼水波,不由想起小姑娘那雙水盈盈的杏眼。
他閉上眼睛。
輕輕地嘆息。
有點想她。
外人眼中的青丘少君清霜傲雪,霞姿月韻,他手中那把霜塵劍與霞蔭山神君風陽辛的霜月勾同出靈山一脈,是這世間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是其父君青丘神君顧景清在他醒來那一年親手贈予。
而他也不負其父君厚望,更不負霜塵利刃之名。
天極山上試劍一會,一戰成名。
天外之境無人不嘆其少年天資,無雙之才。
然而外人眼中光風霽月,一身清傲的少年,也有自己不可言說的脆弱。
清醒不過十八年,而他也清楚自己仙元不穩的事實。
在他的內心深處,其實也潛藏著一分懼怕。
尤其是剛醒來的那兩年,在顧景清和塗玉不知道的每一個深夜裡,他都強撐著睡意,不敢閉上眼睛。
因為說不清哪天,他閉上眼睛之後,就會再一次陷入長眠。
顧奚亭再次醒來時,他明顯感覺自己體內混亂衝撞的靈氣已經平復了許多,身體也不再像之前那樣痛得深刻。
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向塗玉要了手機。
動了動有些麻木的手指,他開了機,卻發現沒有訊號。
他皺起眉頭,隨手把手機扔下,看向結界外顧景清模糊的身影,“父親,我們回去吧。”
“你的仙元尚未穩定。”顧景清嚴肅起來,像個老學究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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