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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辜拋下的齊昱好笑地跟在二人後頭,進殿瞅見溫彥之鼻子動了動,道:“周公公,這燻的是蘅蕪新芽?”接著便又進退有度地往周福身道鞠了鞠躬:“蘅蕪新芽燻起來三道濾漏,多燒便錯,費事繁雜,彥之謝公公惦念,方有運道得聞此好香。”
齊昱也聞了聞,這香味淡中有草葉,清中見木氣,確然很宜人,不禁覺得周福也是該好生得些賞了。
周福受溫彥之一拜,竟一時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還有什麼比細膩心思被全然理解更叫他們下人快樂的事?平日裡齊昱睡得不好,宮裡除了安神香就只可燻些味淡的,今年新晉的蘅蕪新芽倒挺好,不過工序繁雜些,得叫人守著掂弄,難為溫彥之能一下聞出來。
他直在心中又對溫彥之看好了幾分,暗道這宗家出的公子果真是不同的,好物件見識得多,是知曉好歹的,怕是京中尋常高門貴女都不見能有此識香之能啊。
周福點著眼角叫徒弟奉茶上來,都是精心備下的,溫彥之一一看出門道,卻也不再提了,畢竟如大恩不言謝,此禮可見周福對齊昱之心忠似日月,慈似親人,他只暗自定心今後好待周福,便也不作更多矯情。
幾番收拾開,周福喚了內侍宮女準備鋪排寢宮之事,側殿隱約傳來“花浴”、“綾巾”等呼喝聲,溫彥之聽著竟忽有種——自己是千里奔回京來侍寢的感覺?
他指尖點點鼻子,斜眼瞥了瞥齊昱,後者正端著茶盞看禮部的恩科檄文,竟似渾不在意。
他輕咳兩聲,正要說話,忽聞殿外傳來一聲小太監的尖吶:“太后娘娘到!”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史官的故事能有一絲一毫讓你戀愛的感覺我就很開心了。
↑這是我今早醒來忽而感到的。
☆、第95章 【朕的母后又不吃人】
這一聲喊嚇得溫彥之幾乎神魂出竅,此刻還管什麼侍寢不侍寢!
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就立到齊昱後面去:“齊齊齊昱!”然後左看右看該往何處躲,本就白皙的臉現下更嚇白了:“怎麼辦?”
溫彥之慣常木訥呆愣,何嘗有過如此跳動的時候,齊昱捏著檄文的紙張,看他看得哭笑不得:“什麼怎麼辦?”
——朕的母后又不吃人。
——你方才聞香品茗同周福談天說地怎就沒想過怕?說呆還真呆,噫。
正說著話,惠榮太后已由小宮女扶著邁過了延福殿雕花的門檻,身量氣度甚是華貴,一雙被齊昱、譽王體承下的風韻杏眸臨著殿門的宮燈微轉,略含詫異地將殿內一干用度望了一遍,向齊昱道:“皇兒,你這殿裡擺件換得可全啊……”
溫彥之心虛地四下一看,忽發覺殿角有個立櫃還挺合躲藏。
然而惠榮太后卻已發現了他,不禁慢慢放開身邊小宮女的手臂,看著溫彥之身上的烏青官袍,漸漸挑起眉梢,目如明鏡地笑道:“喲,哀家來的不是時候罷,皇上還理政呢?”
如此齊昱是心知太后這是聞了風前來看顧的,便給太后見了禮,老實道:“非也,母后來得卻也正是時候,朕原想明日一早去給母后請安的。”
惠榮太后聞言,落實心中所想,只垂眸間微微打量了一下人神俱愣的溫彥之,點了點頭,便又挽起個笑再抬手,方才那小宮女便懂事來將她扶坐到齊昱身後的桌邊,後頭周福已經奉了盞茶上來。
“看來哀家聽說得不錯。”惠榮太后翹指端起桌上的茶,揭開蓋子垂首吹了吹,抬眸看向溫彥之:“叫什麼名兒啊?”
溫彥之頓時白著臉一膝蓋跪下去,木愣愣道:“在下……下官,不,微臣……臣——”
“好好說話!”齊昱簡直恨鐵不成鋼,“水都能治,說個話能要你命?”
溫彥之跪在地上一晃,定了定神,這才想起要叩拜下去:“臣溫彥之,參——拜,不,叩見太后娘娘。”
——怎還結巴上了?
齊昱看得心裡直搖頭。
惠榮太后好笑地看著溫彥之拜會,垂眸撿了齊昱一個話眼,想起傳聞忽有些開悟道:“他便是那治水的……那個,擢升工部的起居舍人?”
“正是。”齊昱眼見能說到優點蓋過眼下溫彥之的不爭氣,連忙道:“人才從淮南迴京,束河治沙、大壩改建,皆是他一一督造。”這呆子好歹還有些功績保底,不至被母后當做個傻子。
惠榮太后將兒子護短的模樣看在眼裡,笑彎起眼睛,聽了這話,微微頷首道:“倒是個能幹的孩子。”
這一聲“孩子”叫出來,讓齊昱終於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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