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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答:“回——嗯……此乃麻辣燙,據說起源於長江之濱,原是縴夫、船家用石爐、江水煮辣湯涮燙時鮮,以驅寒、祛溼氣,後來因味道好,就流傳開去。”
齊昱看著那紅油冒泡的辣湯,莞爾:“名字倒甚精準。”
也是跟著會吃的,才找的到這等新奇地方。比如從前的關西侯齊政也愛吃,尤其愛吃麵食,為了吃兩個據說味道傳奇的蔥油餅,拉著他連村裡的住戶都闖過。
想想很唏噓,也是很多年沒在這樣的尋常攤子裡吃過東西了。
當時身邊的人、心裡的感受倒都還記得,可東西是個甚麼味道卻記不清了。那蔥油餅好吃與不好吃,全無印象,只記得齊政厚著臉皮去管村戶要酸梅湯的窘相,和胡扯的笑話。
只可惜,可惜人已經不在了。
溫彥之提出三串煮好的香牛肉擱在齊昱面前的盤子裡,薄薄幾片,“牛肉好了。”然後又提出兩串給周福。
齊昱用筷子夾下一片牛肉,在香油中略蘸一下,放入口中咬下去,唇齒間辣汁迸濺,鮮香無比,很是霸道,他不由道:“味道不錯。”
周福那廂也嚐了,年紀大卻吃不得太辣,只得夾了兩片就罷手,扭頭見齊昱吃得挺高興,不由寬了幾分心——道是皇上口味不好將就,御膳房也成天就著幾道他愛吃的換樣子,心都操碎了,從前怎就沒發現皇上愛吃辣口的?不然成天價這麼煮一鍋端上,多方便。
溫彥之也鬆了口氣,便又挑著其他的串兒來給他:“……您喜歡就好。”
齊昱由著溫彥之伺候,此時也想起了正事,便笑吟吟道:“溫彥之,今日下頭傳信說賢王、蔡大學士一行到淮南了,賑災一應籌措已然到位。如今滎澤口堤壩只是暫堵著,解不了遠慮,需從工部擇一人前去落實治水之事。”
溫彥之將葷菜給齊昱撈完,又給自己夾了些,就端端坐下,“您可有人選?”
“有。”齊昱點點頭,目光垂視著溫彥之的頭頂,“你。”
溫彥之一愣,抬頭低聲道:“微臣人卑言輕,尚無經驗,怎可——”
“所以啊,”齊昱撇撇嘴,支著下巴看進溫彥之的眼裡:“我打算同你一道去。”
——皇皇皇皇上要出巡?!
溫彥之睜大眼睛:“您萬金之軀,萬萬不可以身犯險,淮南水事方歇,災民尚有動亂,您千萬不可——”
“不可離開京城?”齊昱笑,“實話說罷,待入了秋,京中亦不會太平了,譽王和你爹,都勸我出京暫避。”
“……不太平?”溫彥之疑惑,思忖之下忽而問:“莫非是周、林之事?”
齊昱點點頭,壓低聲音哼笑:“眼見著他們最近很忙碌,像是都準備好了,約摸就是九月起事。”
溫彥之心下一緊:“那……您可有應對之法?”
“應對之法麼……”齊昱的筷子夾了片千層肚,放在香油碟裡浸蘸,“不過甕中捉鱉罷了。”
☆、第26章 【早就知道費眼睛】
金風細細,落了兩日秋雨,天一日涼過一日。皇曆翻進八月幾日,御花園裡的金桂銀桂都開了。
惠榮太后與各宮太妃、小公主的賞花宴多了起來,倚桂閣、碧岑閣的門檻都快被踏破,齊昱案前也老收到假意邀請他同賞金桂的帖子。想來御花園不過左右兩院子桂花,飄的香氣多半還沒夠十米,也難為她們一日日排著隊去撲蝶賞樂,竟也秩序井然。
周福忙得夠嗆,先是內務府開始張羅中秋宴的菜式,務必要精緻到能讓文官做出幾首像樣的詩來,後又將新定的月餅模子發到御膳房去。因宮中的月餅是每年要作為賞賜分發給朝臣各家各戶,故數量可觀,各色口味又要一一除錯,工程頗為浩大。如今九月將近,又趕上各宮選料子裁新衣的時候,有幾張蜀中貢來的繡錦,這宮也要,那宮也要,爭得是腳趾尖兒都在用力,苦了周福各方勸說,最終惠榮太后留了兩張,太妃們悻悻作罷,四位公主人各一張。
還都是一副並不滿意的模樣,到底是女人難伺候。
皇上自然就不同了。周福把選色用的布料沓子送到御書房齊昱跟前時,齊昱正站在御案邊上活動手臂,眼睛卻還盯著桌面上的幾道摺子。一旁溫彥之跪在屏風後,默默地啃著百米酥,尚謄出一隻手來將齊昱的動作給記了個十全十。
也是很盡職的兩個人。周福眼角眉梢都是笑,感覺就連皇上自己都習慣了溫彥之逢事必錄的作風。
“每年的料子都差不多,”齊昱頭都沒抬,只將手停下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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