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2/4 頁)
……
溫彥之皺眉吃驚地問他:“太后娘娘知道你斷袖?”
——你竟然還能活!
齊昱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心裡在想甚,只不耐煩看著溫彥之:“你就說同不同我去!”
溫彥之被他吼得脖子一縮,耳朵有些泛紅,吞了口水舔舔唇,這才定心道:“那就……去吧。”
他心想,總之到頭來,太后娘娘也會知道的。還不如,正大光明地讓太后娘娘知道。
……不過到時候是什麼身份去見太后娘娘?要穿官服麼?不穿的話要穿什麼?行官禮還是常禮?伏身叩七還是叩九?是不是要帶禮孝敬?要帶什麼?……
突然身邊齊昱擠了他一下,彷彿被近旁什麼給嚇了一跳。
溫彥之回過神來,還沒問出句怎麼了,卻見此時二人走到後院迴廊裡,外頭院中的石磚地上忽然亮了團耀眼的光束。
溫彥之瞭然地笑了聲,“這是李侍衛他們為你賀壽做的影子戲,臺本還是龔兄寫的呢,我都還未瞧過。”
齊昱艱難地看著光圈裡左右搖晃的影子,似乎頭頂的瓦片兒上暗衛幾個和龔致遠正在準備,還能聽見李庚年低聲喝:“龔致遠你再踢老子把你扔下去!”
“你笨死了,那根線是這邊的!”龔致遠氣急敗壞。
這吵吵嚷嚷的,齊昱突然對這影子戲的內容……不大抱希冀。
不一會兒頭上傳來沈遊方一聲不耐煩的“好了沒”,方知桐叫了句“開始開始”,落在院中光圈裡的影子就忽然都消失了。
一片靜默中,齊昱攬著溫彥之在廊中坐下,但見光圈中一個帶著烏沙的小影悠悠出來,似是誰的拇指套了帽,看起來正像個官員。那影子朝右邊一拜,暗衛甲的聲音尖著嗓子學道:“稟皇上,起居舍人左堂賢去了,吏部擬了新的起居舍人,臣現在給您帶來了。”
“這是……”齊昱聞聲怔忡間,那光暈的末腳又多出個長身的小人,也戴著烏沙,這回是李庚年尖了聲音配道:“微臣內史府溫彥之,參見皇上。微臣年方廿一,貌美心善,精通治水,老爹還是——”
“臺本兒不是這麼寫的!你別擅自加戲!”瓦片頭上傳來龔致遠一聲怒喝,又有“咚”地一聲,李庚年“哎呀啊”地一叫。
齊昱和溫彥之笑作一團,又聽沈遊方的聲音跟著光暈裡一個略魁梧的黑影出來,沉沉配道:“平身罷,今後你就是專屬朕一人的起居舍人了,你眼睛只許看朕,筆只許寫朕,腦子裡也只許念著朕。”
“這什麼鬼?”齊昱簡直想找根棍子來捅了瓦上的龔致遠,這臺詞是皇帝能說的麼?這是鄉下土財主在京城找了個相好罷!沈遊方你念這個就不嫌牙酸?
——朕和溫呆呆好好兒的初見,風清雲雅的,怎就活生生被改成這奇怪玩意!
溫彥之邊笑邊拉著他袖子道:“你當時還賞我金子呢,不過我交給曹大人了。”
過了會兒,他眼神落在光影的戲文中,好似真在看著別人的故事,嘴裡卻補了一句:“現在想,我真該自己留著的。”
“別可惜了。”齊昱長指挑他下巴親了一口,笑意落在唇角勾起來,“皇帝都是你的了,你還惜什麼皇帝賞的金子。”
溫彥之皺皺鼻子,吸了口氣,笑嘆:“也是。”
這光影映在眼中恍若個夢,像是滌在涼秋照楓的溪水裡,像是混在深冬暖閣的青煙中。眾人散去後,行館館丞將一眾館役散去前院,齊昱將溫彥之打橫扛上肩頭推門進了上房,尚未等及滾落床榻,他已將人抵在門板上深深親吻起來。
人一世安穩或顛沛流離,世事有盡,大約深情總伴惶恐,恐花白遲暮,恐山高水長相離,恐去日不夠,不夠與枕邊人刻骨銘心。
齊昱吻得極為珍惜又深重,到溫彥之急起來抿咬他的側臉,他才恍然回神見溫彥之唇瓣早已紅腫,可那雙清絕眉目裡稀鬆著映的,卻又全然是自己臉。
夜色浸染上窗扉,明月透在薄紗上,院中有鳥蟲徐鳴。
二人在軟塌中交頸相擁而眠,齊昱近乎少年般將溫彥之全全攏在懷裡抱緊,幾乎有些執拗。
一室暖燭,一室春情,薄衾斂著年輕的身體。他恍如又夢見夜空裡綻放的一朵朵璀璨煙火,灑落的火星映在江河中素淡的蓮燈上,那些蓮燈輕飄蕩漾,在江濤間沉浮翻湧,折出五光十色的倒影,在水聲靜默中越飄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輕喚。
“齊昱。”
“齊昱——”
他辨得這喚聲來自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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