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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庚年搖頭晃腦勸:“哥……快五年了,你別……別拘著了……”
齊昱聽了這話,只覺方才鑽入腔中的清香頓時化為股酸澀,便強笑了聲隱忍道:“別說了,李庚年……”
“真的……喝罷,”李庚年頭重得趴在桌上,抬手揉了揉臉:“……他不怪你……不怪酒的……”
“昱哥,那是命……”
“你歇著,年年。”齊昱抬手揉了揉李庚年的腦袋,面上是連強笑都笑不出了,“別說了。”
李庚年擺頭避開他手,執拗道:“我得說……今日我得說。嗝……”他揪著齊昱的袖子認真地問:“昱哥,你現下……歡不歡喜?”
齊昱抱著溫彥之,低聲道:“自然歡喜。”
李庚年一聽,直起身來一拍手:“那不就,嗝,成了!……他就是要我們,歡喜……昱哥,你不能總一歡喜……就老想到,對不住他……嗐,”他皺著臉大咧咧擺手,“侯爺心大著呢,他不在乎,真的……”
“昱哥……他就要我們好……從來都是……”李庚年說著說著,吸了吸鼻子,手背抹過眼睛,“我現下是明白了……昱哥,你也該明白……”
“你最該明白……”
夜風太冷,齊昱只覺眉心一酸,他將雙眼猛地閉上。
在此刻,他沉頓,皺起眉頭還想再忍,可在李庚年絮絮叨叨的哭訴下,卻怎麼都忍不住眼底的澀意,終於發覺側頰微涼時,他連忙拾袖擦過。
輕咳一聲,他睜開紅著的雙眼,面前的那杯酒停停放著,水光折射月色,透明得不像話。
醉過的人從來都怪酒,可他怪的,從來都不是酒。
不一會兒,李庚年的哭聲把趴在齊昱肩上睡過去一小會兒的溫彥之吵醒了。
溫彥之皺著細眉,直起身來低頭看齊昱,在他懷裡有些不開心:“龔兄大喜的日子,你這是做什麼……”又見他目光鎖在桌上一杯酒上,嘆口氣,軟軟抬手拍拍她肩膀,趴在他耳邊輕聲道:“噓,這酒是不好,但是是宮裡給的,龔兄得受著,嗝……我知道,你挑,你不喜歡……我替你喝。”
齊昱還沒回過神來,溫彥之已經轉身一仰頭,手裡酒盞啪一聲放在桌上,內裡已經空了。
李庚年哭得一愣愣,還不明白自己勸了半天的酒發生了何事。
溫彥之笑著拍拍自己胸口,衝齊昱眨眼睛:“成了吧……齊昱,我說了……嗝,往後都,我養你……以後你不吃的菜,我也……嗝,替你吃……苦瓜,冬筍……都我吃……”
這一幕叫齊昱頓時破涕為笑:“溫彥之……”
“哎。”溫彥之迷迷瞪瞪答應著,抬手用袖口給他擦了臉,捧著他臉親了一口:“遐邇一體……率賓歸王……歸我的王,歸你……以後不苦了……”他顫顫反手,點了點空酒盞,“酒我替你喝,苦我替你吃……有我,以後都有我……”
“好。”齊昱重重在溫彥之臉上親了一口,胸中終於清朗起來,他扶著溫彥之起身,囑暗衛將李庚年也扶了扔回侍衛府去。
李庚年昏頭昏腦被架起來,看著身邊抱在一起的二人,臉上掛著眼淚莫名其妙地笑:“……昱哥,我服氣溫員外……嗝,不是常人……你,好好兒待他……”
“行了,我知道。”齊昱空出的一手摟過李庚年腦袋狠狠一揉,頓身沉沉道:“年年,明日要走好,到了來信。”
“哎,臣遵旨。”李庚年軟軟抬起手來,拍拍齊昱後背,“嗝,別了……皇上。”
齊昱哽咽嗯了一聲,終於反身抱起溫彥之,大步往宅子外頭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歸我章章都在淚奔,為何!為何!……………………深夜咆哮。
龔致遠都嫁出去了,溫彥之還會遠嗎,哈哈哈哈溫彥之這個酷炫小甜甜……
☆、第119章 【挺巧啊沈老闆】
一夜的醉酒一夜的夢,李庚年睡得不踏實,居然迷濛到第二日黃昏時分才睜開眼。
他起身時天光微黃,日頭從窗紗透進來,照得一室蕭索。
頭腦昏沉地環視自己侍衛府這空泛的屋子,他忽覺得幾年住這兒,好似也不叫住這兒,少的東西未曾少過,多的東西也未嘗多過,大概沒什麼細軟好帶在身上,擦個臉直接就走也不心疼。
於是依舊黑衫箭袖,腰上一柄纏繩的破劍,他帶上三兩件換洗衣裳並上任的授印文書,牽了馬就上鞍奔出京城北門去。
仲春初上天際的晚霞映在雲層後,一道粉一道緋一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