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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麼看了多久,齊昱正覺得睡意漸漸席上來時,面前的人竟然突然轉過身來。
窗紗透進的月光照得人臉汛白,那雙眼睛還晶亮晶亮地看著他。
齊昱瞬間醒了:“……”
——這呆子做什麼,怪嚇人的。
室內響起溫彥之撞玉般的聲音:“皇上……”
齊昱:“……哎,何事。”
溫彥之舔了舔嘴皮:“微臣……蟲草……好像吃多了……”
齊昱緊張:“要鼻衄了?”說著就要坐起來去點燈,“朕早同你講——”
他的手臂忽而卻被溫涼的手指捉住,一個氣息吹拂在他面前,還有陣茶香,“不是。”
齊昱整個人都頓住,只覺那十指的溫度,像是藤蔓一般,順著他的手臂向上攀爬,此刻叫他只能尤自鎮定道:“那,是什麼?”
下一刻,那雙手鬆開了他的雙臂,卻忽而環上了他的脖子:“是這個。”
輕柔的拉力下,覆上他唇的,是更柔軟的唇。
一印之後,淺淺放開,室內的昏暗中,月光從齊昱背後零散灑入面前之人半睜的眼裡,勾勒出那人清絕的眉梢眼角,美得近在咫尺,想要看不清都難。
“溫彥之……”齊昱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透出來,此刻周身都是溫彥之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他只覺得有一把火在他後腦點燃了,瞬間燒遍全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而溫彥之明眸望入他眼裡:“那皇上這麼做的時候呢?又知道麼?”
齊昱輕笑了一聲,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你說在昭華寺的時候?還是說昨夜?”
溫彥之目光清亮:“微臣說的是來日方長。”
齊昱抬起右手捧著溫彥之的臉,在他唇邊輕輕啄吻一番,笑:“朕知道。”
溫彥之便也笑:“那微臣也知道。”
第二天一早,李庚年起來練劍,天還矇矇亮,路過橫廊時卻見皇上已經起了,正一個人坐在花廳裡看摺子,手邊放著一盞茶,狀似坐了好一會兒了。
“皇上,早。”李庚年笑嘻嘻打招呼,“昨夜睡得可好?”
齊昱放下摺子,抬頭望向他。
李庚年:“……”
——皇上為何,如此陰森地看著臣。
——難道,睡得,不好?
齊昱端起手邊的茶,“去練你的劍。”
李庚年抱著腦袋趕緊跑了。
齊昱目光落回摺子上,卻是又看不進去了。心想這李庚年真是欠揍,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要是睡得好,朕能清早在此處看摺子嗎?
——你見過哪個皇帝夜裡享福了還能早起勤政的?
他心煩地把茶盞“砰”地擱下,幾個時辰前的一幕幕又衝進腦海,閉上眼睛,全是溫彥之的一雙眼睛一張臉,正是唇齒相纏情到濃處,他也管不得太醫叮囑溫彥之不得操勞了,探手就去拉溫彥之腰間的繫帶,鬆動之下青衫滑落,一片玉白的肩頸就呈在他身下,乃是轉面流花雪,翡翠合歡籠的景象。
一絲秋風鑽窗而入,月色正當最美,他伏身便想下口,誓要將那呆子吃幹抹淨,卻聽頭上傳來一聲——
“啊嘁!”
他抬起頭,見溫彥之蔥白細指捂著口鼻,微微顫抖。
“啊嘁!”
“啊嘁!啊嘁!”
“啊——”
“罷了罷了,”此時再有什麼□□,也都被這幾聲噴嚏打散了。他黑著臉拉上被衾將身下的人裹起來,只露了一張見者猶憐的粉白臉蛋。
看著就生氣。
他埋頭狠狠地親了下去。
“唔!”溫彥之悶哼一聲,薄被裡抽出手來捂住後腦,雙眸登時含水:“疼。”
一言語將他滿腹憤然化為心疼,只好全權作罷。
真是沒有一點辦法。
太陽漸漸爬上屋頂,十二暗衛又領著沈遊方一干人來了宅子。王知縣昨日被放回秋水去了,畢竟狀似什麼也不知,留著倒還礙眼,不如散了清淨。
沈遊方正想今日呂二找到了,若能將事情講清楚,便約李庚年去看看商鋪,正是思索如何開口之際,一踏入前廳,卻見齊昱正端坐在上首,從容地看著他。
沈遊方滿臉春風微笑僵在此時:“……侍郎大人來審?”
齊昱看見他走進來,笑是真的冷酷:“自然。”
沈遊方:“……”
——看什麼商鋪,還是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