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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煮上點稀飯,慘些綠豆進去,便是可口的綠豆稀飯來,擺上鹹菜小菜也別有滋味兒,偶爾也有村民經過,見蔣家吃稀飯也不說什麼。
蔣夫子倒是煮什麼吃什麼,也不挑剔,倒是小乙哥兒鬧了兩回,又被柳氏往頭上敲了兩個暴礫,小乙哥兒只好閉嘴。
又過了幾日,花里長巴巴回來,道縣丞大人說要給上頭遞摺子去,今年縣裡頭大部分地方都欠收,也不只是這上下莊,這縣丞大人也頭疼,若按照往年的賦稅繳納,這縣裡不知道會死多少人家,若是在他管治範圍內發生大片的死人事件,被有心人參上一本,這考核哪裡還過得去,怕是過不了幾天這頭上烏紗帽便要搬家不可。若是把情況先報上去,便是發生些什麼,這以後也不會判個知情不報之罪,便是政績考核得不上個優良也沒甚錯處兒去。是以縣丞讓他們這些里長先回去穩住,待過個十天半個月上頭的指令下來再說。
花里長跑蔣夫子家裡,把情況說了。又道如今鎮上連糧食也比以前貴了三五倍倍不止,嘴裡頭少不得咒罵這些投機倒把的商人來!花里長隱約是知道蔣夫子有些隱性的門路,像他這樣的人家,若真只是個夫子,指望著每月那點兒錢和廩米,也和該是活得緊巴巴的,更逞惶說還被王家坑了那麼大筆銀子!
可花里長又不好意思明說,只在那兒談天談地,心裡頭苦不堪言。蔣夫子也沒吱聲,笑著與他說笑。花里長到後頭來實在是覺得再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和盤托出,原來是里長連夜召集了村裡人,說了為了幫助解決大家的生計問題,如果家中有銀錢兒的,便籌個數兒來,去外頭買些便宜米來,再湊上些粗糧,怎麼也得把這場災禍給熬過去。
花里長在百花村裡還是頗有名望的,平時對村裡人也蠻和氣,他這一說,倒也有大半兒的人家拿了些錢兒來,零零總總也湊了幾十兩銀子,繳納了銀錢兒的人家一一登記在冊,只等糧食採買回來後再按照份額分配。如今鎮裡頭不起眼的成年米也快要賣到往常的精米價了,這幾十兩銀子若是按著這個物價來,也買不了多少,花里長思來想去,只好再來拜託蔣夫子一遭。
蔣夫子聽他說完,倒是沒想到他也是個有主意的,花里長見蔣夫子沒有立即答應,當場便要下跪般,蔣夫子忙扶起他來,道:“此事兒也不是不可為,只是里長,有一點我得跟你說清楚。這個忙我可以幫,但是,對外你花里長不得拿了我的名頭說事,還是按著你的名兒。我雖坦蕩蕩,卻也不想以後旁的人說些不中聽的來。鄉親們的血汗錢,我當是會仔細著花。”
花里長忙點頭,道:“成,成,這事兒若是成了,蔣夫子您可就是咱百花村的大恩人了!夫子您說什麼便是什麼,我自是保密,不讓他們吵了夫子的清靜!以後但凡有什麼差遣的,夫子您只管吩咐,老朽自當是為你跑前跑後!”
蔣夫子笑了笑,道:“都是鄉里鄉親的,說這些客套話也太見外了。這樣,我明兒一早便去趟鎮上,最多十天半個月,我當是盡力把此事兒辦妥當!”
花里長道了謝,兩人又說了會兒話,便從蔣家告辭家去,待天色黑下來,花里長趁著暗夜將鄉親們湊得的銀兩給送來。
第二日一早,蔣夫子便跟小乙哥兒和柳氏作別,讓他們好生看顧好家裡,便自己趕了牛車去鎮上。
蔣夫子到了鎮上,便直去找黃珏。先去了黃家看望黃珏老母,依著輩分,蔣夫子還得喚一聲大表姐。黃珏老母與蔣夫子生母是嫡親的姑侄關係,只因蔣夫子生母是家中的老來子,快五十歲上頭才生的么閨女來,論起年紀,黃珏老母反倒要還年長几歲。
大表姐雖然眼睛看不見,對這個小表弟卻也很是喜歡。留了他吃飯,又問起他現在身邊那個年輕女人的事情,蔣夫子便道是典來的。只見大表姐一邊擦眼淚一邊道管他是娶是典,趁這幾年好叫那女人給留個後才是正經。
蔣夫子腦門直抽抽,胡亂嗯了聲。又說找黃珏有要事兒要商量,如此草草的吃過中飯,便跑去黃珏的賭場。
黃珏還確實是在那兒待著,他平日日裡吊兒郎當慣了,還是在這賭場裡待著才覺得舒坦。蔣夫子走進場子裡,那莊頭一見是個書生模樣的人進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哪知那男人直接就往樓上去,這莊頭只當是來找茬兒的,再說了東家的可還正在樓上歇著。
莊頭覺得護主的時刻到了,忙跟著過去打算喝住這個男人。蔣夫子扭頭,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他道:“去叫你們黃爺來,便說蔣某人來找他!”
莊頭喝道:“你是哪個?竟敢說叫咱們黃爺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