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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夫子也由被他逗樂了,道:“合著鬧了半天,你是想讓我當這惡人,小乙哥兒,我這衣衫鞋帽不也是她做的,像你說的,拿人手短……”
小乙哥兒見夫子拿他說笑起來,臉一發燙,哪裡還待得下去,忙不由得跑回自己的屋子裡。
蔣夫子笑著搖了搖頭,這家裡有這麼兩個孩子玩鬧,他在一邊看著卻很是高興,這樣有生氣的家才是他一直嚮往的吧。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蔣夫子看著那燈光,剛才還帶著笑容的臉一下子便冷起來,雙眸平靜無波……
又過了一陣,蔣夫子去清洗了幾個李子來,端著出門,那樹下只能看見黑漆漆的影子,蔣夫子笑了笑,將燈移將過去,那幾個李子放在她旁邊的凳子上的瓷碗裡。這才轉頭看她,見她蜷縮在椅子上,手裡的蒲扇掉落在地上,雙眼緊閉,發出有規律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夜色中與周圍融為一體。
蔣夫子啞然失笑,把蒲扇撿起來擱在她懷裡,又折回屋裡去取了一件外衣來,給她蓋上,這才踱步返回房裡。
夜色如墨,這涼椅再怎麼樣到底比不上床上睡著舒服,雖然外頭涼悠悠是非常快意,可這瞌睡也睡得淺,是以一感覺到有人走近,即便那人故意放輕了腳步聲,柳氏也醒過來,只並未立即睜開眼睛。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搭上一件衣裳,那人的指尖還壓了壓衣角,柳氏知道來的人一定是夫子,若是小乙哥兒見她睡著,一定會跑過來惡作劇,或湊到她跟前大喊大叫,或是摘下樹葉樹枝的逗弄她的鼻子,如見她被吵醒定會哈哈大笑一番。柳氏心頭一暖,便放鬆身體,能感覺到夫子平穩的呼吸,柳氏那一刻只覺得心裡竟然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只片刻功夫,便聽見他離開……
柳氏微微睜開眼,沒有立即醒來。過了一陣,柳氏伸手往旁邊的瓷碗中一探,摸見滿滿的一碗,想必是又添置了幾個。柳氏喜歡吃李子,這時節正是出李子的時候,先前隔壁肖嬸子家那兩棵李子樹,那李子還有些澀時,已經引得柳氏口水直流,每每往那裡走過都是兩眼放光的模樣,惹得肖嬸子直笑話她,等採摘李子的時候,便給她拿了小半揹簍過來。只沒兩三天便被她吃個精光,驚得小乙哥兒直說她吃太多,柳氏倒是怪不好意思來,當時夫子只是笑著看他們兩個吵嘴。只自那時候起,這家裡邊從未缺過這果子……
柳氏扒拉了一個往口裡一送,輕輕一咬,又脆又甜,柳氏看著夜色,一下子發起呆來。
屋子裡,蔣夫子正在看信件。黃珏在信上說過幾日給送些糧食過來,又說上回託他買下的那處產業現如今發展得不錯,過些日子便折成銀票給送過來,末了還拐彎抹角的打探起他的生活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又說自己老孃想他了,問他什麼時候去家裡看看。
蔣夫子笑了笑,這小子便是沒個正行的。蔣夫子取了信紙寫回信,洋洋灑灑寫了一頁,大概說了什麼時候回去,末了又道了句日子過得好,不勞他費心的玩笑話。
蔣夫子封好蜜蠟,將信箋擱在抽屜裡。走出房門,估了估時辰來,見小乙哥房裡還亮著燈,那邊廂的房裡還黑著。蔣夫子搖了搖頭,暗想這丫頭還真是貪涼,也不怕夜深露重起了風寒來。
蔣夫子抬腳往後門走去,柳氏正閉著眼睛啃李子啃得不亦樂乎,一時間沒注意到邊上站著個人。
脆李的咀嚼聲在夜裡聽得很是清楚,蔣夫子站了片刻,不由咳嗽了一聲,嚇得柳氏的手抖一下,差點把瓷碗給打翻。
蔣夫子道:“這夜深露重,莫要太貪涼,快回屋睡覺去。”
柳氏訕訕地直立起身子,道:“夫子怎也跟小乙哥兒一樣,悶聲不響的站在這兒很嚇人的。”
蔣夫子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行了,你也該回房睡覺去。”
柳氏跳下椅子,一手拿著那件外衫,蔣夫子扯過那件衣裳的一角,道:“剛才見你睡著了,便回屋拿了件衣裳給你披上。”
柳氏哦了一聲,道了聲謝,便放手由著夫子把衣裳收回去。又彎腰去把涼椅收起來,蔣夫子一手把住那椅子的頭,道:“你拿碗和那方凳子,這個我來拿便是。”
回了屋,柳氏去廚房洗了手,又擦了把臉,走出房門,見蔣夫子已經歇了後屋的燈,舉著一盞燈站在門前,柳氏小跑過去,給夫子道了個萬福,又說了聲晚安。蔣夫子將手裡的燈遞給她,見她回了屋子才回房。
過得幾日,黃珏拉了一車糧食到蔣夫子家裡,當時屋裡便只有她和小乙哥兒在,夫子還在學堂。黃珏道:“小乙哥兒還不快些來幫忙。”
柳氏也要去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