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2/4 頁)
的盛妝麗人。
韓玠和謝縝均是站在花前,卻是各自出神。
聽見謝璇問候的聲音,謝縝才算是回過神來,回頭一瞧,就見謝璇已然站在了紫薇樹下。十一歲的姑娘,眉目已然美得不像話,一襲春衫兒被微風撩起,她仰頭的時候,眸中清澈如水,卻比平常的女孩兒更多一份深意,像是藏著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像極了,當年初見時的陶青青。
謝縝只覺得心裡又悶又痛,拳頭不自覺的握了起來,道:“玉玠說你字練得很好?來,寫幾個我瞧瞧。”說著便往書房裡走。
他雖性格溫吞甚至懦弱,書法上卻很有造詣,當年便是憑這個本事博得陶太傅的青睞,對書法之事自然上心。謝璇在重生之前是貨真價實的十歲小姑娘,雖然寫得也工整秀氣,卻沒什麼神韻,筆力更是有限,自然入不到謝縝的眼睛裡去,如今聽得韓玉玠極力誇讚,才起了教導女兒的心思。
謝璇聞言瞧向韓玠,便見他只微微一笑。
一霎時明白了韓玠的打算,謝璇默默的撇嘴——韓玠拜了謝縝為師學習書法,若是叫謝縝提出親自教她,往後可不就有更多的機會來套近乎了?想得倒是挺美!
謝璇習字也只是興趣使然,倒沒想過跟謝縝討教什麼,存了這樣的心思,寫字時便著意潦草些。然而畢竟有前世多年的功底放在那裡,幾個字寫出來,已然叫謝縝驚喜,連連讚道:“你這年紀能寫到這般地步,實在不易!璇璇,往後爹每日叫你練字如何?”
“不必了吧。”謝璇擱筆,退開兩步。
對於這位爹爹,她一向存有疏離。對於陶氏,她曾懷有期待、曾偷偷幻想過被母親疼愛會是什麼樣子,所以會有怨、甚至曾有恨。而對於謝縝,因為自小就跟他不親近,十年的時光裡習慣了父女之間的疏淡冷漠,不自覺間對父女之情沒了任何期待,漸漸的便只有疏離。
謝縝對她好、對她壞,彷彿都已不重要。
他只是她的父親,她的長輩而已。
哪怕這輩子希望他能盡作為父親的責任,謝璇也只是盼著他能照顧好謝澹,而她自己,卻是想離得他越遠越好——每天用飯時說幾句話,維繫著單薄的親情,讓他能公正處事就夠了,若是父女之間太親近了,反而讓她覺得不適。
彷彿在心裡已經立起了一道屏障,謝縝只能在屏障的對面來去,但是永遠,都越不過這道屏障。哪怕有一天陶氏能穿透屏障走過來,謝縝也只能在屏障外徘徊。
女兒的疏離落在眼中,謝縝眼中閃過黯然,卻也沒再緊追,只是朝韓玠道:“你不是說有話要問她?”
韓玠就站在謝璇的身後,聞言朝謝璇道:“采衣託我問你件事情,咱們別打攪謝叔叔了,去外面慢慢說?”
“好啊。”謝璇樂得逃離書房。
外頭日頭和暖,謝璇出門站在廊下,只當韓采衣真的有事要問,便道:“什麼事情?”
“去那邊說。”韓玠指著書房後小院子裡的八角涼亭。
涼亭內一張竹製的小桌,擺了兩把藤椅。這時節裡春花漸漸含苞,旁邊一叢迎春花開得正濃,韓玠坐在對面的藤椅裡,目光落在謝璇身上,“璇璇,采衣沒什麼要問的,是我有疑惑。”
“玉玠哥哥想問什麼?”
“關於府上的夫人,我近來聽到了些傳聞。澹兒誤服烏頭,應當無礙吧?”
“訊息可真靈通,不愧是青衣衛的人。”
“我知道你的擔憂,以前澹兒變成那副樣子,我當時倒沒留心,而今看來,應該是府裡有人做手腳吧?”瞧見謝璇撇開了目光,韓玠還是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上回在玄妙觀,羅雄會出手,府上那位二夫人脫不了干係,璇璇,你打算怎樣?”
“不想澹兒受害,自然得讓二房沒有插手的餘力。不過玉玠哥哥,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不必介入。”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你想遠離我,但是璇璇——”他俯身湊過來,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耳邊,“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保護澹兒、剷除越王。既然如此,何必背道而馳?”
謝璇看著那張陡然湊近了臉,笑了笑,“果然青衣衛名不虛傳。”
——誘人入觳本就是他們的拿手本事,謝璇明明不想跟韓玠走太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怦然心動。不為其他,只因為這兩件事,是她此生最想做的事。
而韓玠一語中的,輕易擊中她的心思。
亭外有燕兒成對飛過,撲稜稜的銜了春泥去築巢,和煦的微風裡,謝璇豁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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