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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聲道:“太后原是慈和心善之人,怕是思鬱勞累過度,才會損了精神。御醫們還是該盡心診治,不可損了太后鳳儀。”
——反正都已經瘋了,再用藥也是迴天乏力。
婉太皇太妃雖不知其中情由,卻也樂得傅太后就此撒手。一個瘋子而已,即便保有太后的名分,又能有多大用處?
宮中的變故接二連三,叫宗人府都操碎了心。
事情傳到外朝,欽天監便說流年不利,建議等皇上龍體康健之後,來次祭天大禮。
小皇帝臥病在床,三天兩頭不能臨朝,朝務也只能交給韓玠和衛忠敏等人聯手打理。這祭天的建議自然是準了的,由禮部鄭重籌備。
漸漸的入了臘月,臨近年底,小皇帝的身子一直不見好,加上各地各年終時事情極多,內閣六部都忙得團團轉,祭天的事情便又暫時擱置下來。
朝堂上有那嗅覺敏銳的,自然也懂得見風使舵,往信王府上走得愈發勤快。
亦有人芥蒂信王來路,被傅家的一些謠言迷惑,認定了太后發瘋、皇上臥病都是攝政王攬權的手筆,且當年韓玠在青衣衛時就有狠辣不擇手段的名聲,此時便認定他狼子野心,開始往晉王府上拜訪。
外頭兵荒馬亂,信王府裡一隅安好。
昭兒和盈盈兩個孩子依舊在搖籃裡相伴,比起剛出生時弱小又皺巴巴的模樣,此時兩個嬰兒臉蛋漸漸紅潤,肌膚也現出白膩,跟嫩豆腐似的,彎著眉眼笑起來,玉雪可愛。從前只會整日呼呼大睡的兩個小糰子,如今也能咿咿呀呀的發出些簡單音節,見著韓玠和謝璇,還能張著小嘴兒笑一笑。
謝璇沒事的時候總愛逗兩個孩子,觀察得久了,兩個孩子的性情不同便漸漸顯露了出來——
昭兒性子安靜,愛睡覺,要是沒人去動他,能連著睡上好久的時間。盈盈則淺眠一些,也好動,睡醒了不安分,總是輕輕伸胳膊縮腿的,雖然嬰兒還沒多大力氣,鬧不出多大動靜,卻還是常把旁邊的昭兒折騰醒。昭兒醒了也不哭鬧,只是眨巴著眼睛看並頭睡覺的妹妹,甚至還能勾一勾唇角。
有時候盈盈在那兒伸胳膊蹬腿的哭,他還會扭過頭去看著,被哭得不耐煩了,便也跟著哭起來。
如今兄妹倆依舊並排躺著,謝璇將指頭伸過去,便被盈盈緊緊攥住。她的力氣竟也不小,攥住了手指頭就不肯放,謝璇試圖收回時,她小嘴兒一撇就要開哭,嚇得謝璇忙鬆了力氣,由著她去玩。
旁邊昭兒就安分多了,尋常都躺在搖籃裡,加上隆冬天寒不怎麼被抱出門,還從沒到過韓玠的書房。今兒趁著陽光和暖溜達一圈,頭一次來這書房,哪兒都是新奇的,他身子懶得動彈,目光卻在慢慢遊移,韓玠和謝璇的臉是看慣了的沒什麼意思,便看後面一層層的書,以及博古架上的小玩意兒們,一會兒又瞧著頭頂藻井,雖然未必明白,卻看得認真,不吭一聲兒。
就連謝璇主動伸個手指頭過去,他也懶得理會。
謝璇嘖嘖稱奇,“同胎而生的孩子,怎麼差別這麼大?記得姐姐說過,我跟澹兒小時候可是格外相似,哭就一起哭,鬧騰就一起鬧騰,就連睡覺時候的姿勢都一模一樣,要不是外頭的襁褓不同,都沒法兒分辨。這倆倒好,伸個手指頭出去,一眼就看出誰是誰了。”
韓玠瞧著抱了謝璇手指玩得歡實的盈盈,“才兩個月就好動起來,長大了必定是另一個采衣。”
“采衣小時候也這樣?”
“她小時候就愛鬧騰,但凡身邊有個人,就折騰個不止,什麼都要拿來玩,沒得玩了,就咬自己的手指頭。她哭起來跟盈盈不相上下,而且心意稍有不合就哭,叫人頭疼。”韓玠想起久遠的記憶,像是隔了一生一世,卻依舊鮮活而溫暖,“那時候奶孃天天盼著她睡覺,就只有我守在旁邊逗她,哭了趕緊哄。”
他從前很少說這些瑣事,關於兄妹倆從前的故事,謝璇大部分還是從韓采衣那兒聽來的,聞言倒覺得好奇,“你不煩嗎?”
“煩啊,但母親說我是哥哥,必須照顧著她。”韓玠喟嘆,“小時候太好騙,母親把她丟給我,就老老實實守著。其實那丫頭哪需要照顧,自己就能玩得高興了。”
“那盈盈怕是要跟她投緣了,”謝璇一笑,“上回采衣過來,就說兩個孩子裡更喜歡盈盈,果然是脾性相投。不過現在也好,昭兒性子沉靜,回頭有盈盈鬧著他,也能活潑些。盈盈這裡呢,有個哥哥在身邊給她折騰,也給咱們省事兒。”
昭兒像是聽懂了似的,將胳膊伸出襁褓,像是表達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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