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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聲音一低,幾乎帶出哭音來,“昨兒父親入宮面聖後回來,說,說哥哥他不是我哥哥,他……”
因心緒起伏,韓采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她強忍住哭音,“他說哥哥其實是個皇子,當年宮中皇子公主多有早夭的,才送到我們家來寄養磨礪。我怎麼都不信,這麼多年爹孃從沒說過哥哥是什麼皇子,宮裡那麼多人,也從沒有做過任何……璇璇,我心裡亂的很,我不信他是什麼皇子,他是我哥哥,他……”到底是衝擊太大,韓采衣在家的時候為家中武風所懾,從未懦弱哭泣過,這時候卻忍不住了,扭身伏在謝璇肩上,抽泣道:“我不信。”
謝璇剛才見著韓采衣那沉悶的表情時,就猜度唐婉容這茶會是跟韓玠冊封的事情有關,如今聽韓采衣這樣哭訴,心中便是瞭然。
她曉得韓采衣對這位兄長的依賴,只能拍著她的後背輕聲安慰。
韓采衣肩膀抽動,淚水浸入謝璇的衣裳,聲音裡都透著委屈,“父親說皇上感念他撫養哥哥的辛勞,會封一品國公之位,甚至說要封我做什麼縣主。我不要什麼縣主,我只要哥哥,璇璇,這一個多月……”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憋住了哭聲。
“我知道,我知道。”謝璇低聲,這種事無可迴轉,也只能寬慰,“不管玉玠哥哥是不是皇子,他疼愛你是真的,到了哪兒,他都還是你的哥哥。”
韓采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母親聽見之後氣壞了,跟父親吵,哥哥這半個月都沒能回府,我害怕極了。”
謝璇輕輕拍著韓采衣的後背,嘆了口氣——
除夕那夜趙文山入宮喊冤,皇后偷龍轉鳳的事只有幾個當事人知道。元靖帝想要回孩子,不能翻出皇家裡的陰私事情,就只能編出這樣的理由。不過這由頭也只能騙騙局外人,對著韓遂的時候,惠平帝並不能隱瞞事情。當年韓家的孩子已經死在了亂葬崗,即便韓遂能穩得住,得知實情的韓夫人又怎會無動於衷?
韓采衣與謝璇同齡,自然也是懂事的。此事既然已由元靖帝開口,那便不是靖寧侯府所能反抗,她今日也是憋悶之極才會跑到西平伯府來,此時趴在謝璇肩頭哭了一通,心裡就好受了許多。
☆、第103章 103
謝璇和韓采衣回到花廳的時候,水已經沸了。
唐婉容安排兩人入座,韓采衣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唐婉容性格平和寬容,平素也愛跟著唐靈鈞逗韓采衣玩笑,幾杯茶衝出來,又寬慰打趣幾句,總算叫韓采衣慢慢展開了眉頭。
品完了茶,恰逢唐靈鈞自外面回來,聽說韓采衣今日心緒欠佳,當下便帶著她騎馬出城,要去郊外瘋跑一圈兒。
謝璇因顧忌著記著韓玠的囑咐,並不敢外出張揚,便依舊回府去。
到得二月底的時候,冊封韓玠的旨意就下來了。元靖帝用的由頭正如韓采衣所述的,說韓玠是寄養在韓家,如今將韓玠改姓陳,沿用“玠”名,以陳玠的身份記入宗譜,封為信王。冊封的當日,韓玠在宮中謝恩之後,同特意被召入宮中的韓遂夫婦見了一面,便遷入信王府中。
元靖帝對於軍權防範極重,如今韓玠成了皇子,韓家父子雖然不再手握雁鳴關外兵權,卻與那邊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自然更會提防。
韓玠這兩年揣摩聖心的功夫見長,自身份確認之後,便一直剋制著沒有回靖寧侯府,至此時才算是見到父母面容。深宮大內,天子面前,父子倆剋制著未曾表露,韓夫人卻是淚流滿面。
因韓玠身份尷尬,元靖帝顯然不欲張揚此事,韓玠封王的當日,除了宗室之外,並無一人道賀。
隨後元靖帝便嘉獎韓遂父子在雁鳴關外的戰績,封韓遂為靖寧公,以韓瑜為世子,念父子倆常年征戰勞苦,特賜兩人在京中休養,並特封韓采衣為縣主,極盡榮耀。
這些榮耀並沒能叫韓家任何一人高興,當日敷衍著送走了前來道賀的賓客,韓遂夫婦、韓瑜夫婦及幼子並韓采衣幾個人沉默著坐了一個晚上。
而在信王府中,韓玠也獨自站了一個晚上。
這座王府恢弘顯赫,到處都是元靖帝賜下來的僕從,除了幾個從靖寧侯府帶過來的隨身小廝之外,便再沒有半張熟悉的面孔。
從親人俱全的靖寧侯府公子、青衣衛南衙指揮使韓玠,到如今冷冷清清,被元靖帝和越王忌憚、舉目無親的信王陳玠,這其中有多大的落差,只有韓玠一個人知道。
空中有星無月,韓玠獨立中庭,於清冷風露之中,握緊了拳頭。
素來福禍相依,他失去了與親人共聚的天倫,失去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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